情倒也能上手,不用金桂操心了。這發貨便是其中一件。
於是便和香菱來到薛姨媽房間一起吃早飯,薛姨媽便問她為何沒和薛蟠一起過去,她是深知自家兒子的,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點都不冤枉他。卻聽金桂笑道:“無妨,我晚些過去,總要鍛鍊鍛鍊,讓爺早點獨當一面才好,不然就指望他這一瓶不滿半瓶晃盪的水平,將來如何把家業做大?”
薛姨媽點頭,對於媳婦這種毫不保留的放權行為很是欣慰,婆媳幾個吃完飯,金桂便要去廠子那邊,薛姨媽和香菱左右無事,就要去大觀園裡。幾個人剛剛換好了衣服,便見王夫人身邊的銀釧兒走過來,先見了禮,接著便笑道:“姨太太,我們太太請你和大奶奶過去吃酒呢。”
薛姨媽奇道:“好端端的吃什麼酒?今兒是誰的生辰不成?我怎麼不記得?”
銀釧兒笑道:“不是生辰,是娘娘在宮裡的天大喜事。左右太太和奶奶去了就知道,這會兒卻容我先吊吊胃口罷。其實昨晚兒上就得了訊息,只是天晚了,因此今兒我們老太太和太太要進宮謝恩,家裡邊卻要擺酒席招待來賀喜的親戚朋友們呢。”
薛姨媽聽了,不由得又驚又喜,合掌道:“阿彌陀佛,又有什麼喜事?娘娘都已經封過了賢德妃,還能有什麼事兒呢?你這丫鬟趁早別吊胃口,我老了,禁不起吊,回頭吊出毛病來,我讓你們太太和你算賬,還不快說給我聽。”
第二十九章
銀釧兒這才笑道:“是皇上做主,把二殿下過繼給了咱們娘娘,姨太太說,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呢?”說完薛姨媽果然驚喜非常,不住的唸佛,又滿面笑容道:“好,你回去吧,告訴你們太太我們這就去。”一邊說著,就又換了一套鄭重的服裝。又命金桂也不許去廠子了,換了衣服好去賈府,又命老家人趕緊去請薛蟠回來赴宴。
金桂莫名其妙的和香菱回到了屋中,悄悄問她道:“按理說,把皇子過繼給娘娘撫養,倒的確是件喜事,只是……也用不著就驚喜成這樣兒吧?我看婆婆的表情,就好像天上掉下了一尾活龍般,至於嗎這?”
香菱瞪大了眼睛,看著金桂道:“我的奶奶,平日裡精明成那樣兒,怎麼如今連這點道兒都看不開了呢?二殿下是誰?那可是皇后娘娘的獨子,只是因為皇后娘娘去年春仙逝了,宮裡頭的娘娘們為了這位殿下,不知道鬥成什麼樣兒呢,如今卻讓咱們娘娘得著了。這可不是潑天喜事?”說到這裡,便壓低了聲音道:“奶奶大概不知道,那府裡是怎麼敗落的?連一個小小的指揮都敢對二姑娘動輒打罵,若非咱們娘娘一直無所出,漸漸的失了聖眷,哪裡就能到今天這個地步?”
金桂這才恍然,心道乖乖隆的咚,竟然是皇后的兒子,那從某一方面來說,就是將來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啊,真要有那一天,元妃娘娘少不得就要封個皇太后了,難怪連婆婆知道這事兒,都樂得合不上嘴。
正尋思著,便聽寶蟾也興致勃勃道:“真真是意想不到,皇后娘娘家的勢力,京城裡也沒幾個人能比得上,只不知他們怎麼同意把娘娘的兒子給咱們娘娘養,咱們知根知底,明白娘娘定會盡心盡力教導皇子,難為他們就放得下心來,還是說,這裡面有什麼故事卻是我們不知道的呢?”
金桂笑道:“自然是有一些貓膩的,但凡能有那麼大的勢力,哪裡能是尋常人。許是查訪了多時,覺著咱們娘娘寬厚仁慈,才放心將皇子交予娘娘撫養。又或許是見娘娘失勢,膝下無所出,從將來的政治方面考慮吧,不管是因為什麼,都不是咱們這些升斗小民可以隨意猜度的。”
香菱笑道:“這裡只有我們三人,私下裡說說又有什麼?我只不明白,若說因為咱們娘娘寬厚仁慈,這倒是不錯的。為何奶奶還說是因為娘娘失勢呢?皇后娘娘的兒子,自然要找個得勢的娘娘,將來才能好好籌謀。莫非這裡面還有什麼講究?”
金桂讓她們把談興勾了上來,她本就聰明,更何況上輩子又看了那麼多宮鬥宅斗的小說,對於人心揣摩勾心鬥角是最擅長的。聞言便笑道:“真是榆木腦袋,你們不想想,既是皇后所出,身份高貴已經毋庸置疑,便是過繼給不得寵的妃子,這身份地位也不會改變。反而能讓咱們娘娘藉著他的身份水漲船高,娘娘心裡豈不感激?焉能不小心奉承?但是若給了得寵的妃子,卻不一樣了。那些人心裡哪個不盼著自己能誕下龍子,讓自己的兒子繼位?再者,也未必就把殿下放在眼裡,既不能一心一意的為他打算,再好又有什麼用?反倒不如給了咱們娘娘。加上咱們娘娘性子又好,皇上和那皇后孃家的人怎麼會心裡沒有數?大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