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以後絕對不要招惹李牧。”蔡知節神色嚴肅地道:“吩咐下去,我們東城區分守衙門的人,見到這位少年大宗師,一定要客氣一點,不管是誰找你們,但凡要對付李牧,都給我推了,誰要是敢擅自做主,給我惹事,我就扒了他的皮。”
“遵命。”心腹將軍連忙道。
他少見自己大人如此鄭重其事地叮囑一件事情。
蔡知節騎在馬上,閉口不言。
他的心裡,想著心事。
少年大宗師啊。
嘿,多少年沒有出現過這種天縱奇才了啊。
傳說之中,如今的帝國護國神宗關山牧場的場主大人,成就大宗師境界的時候,是多少歲來著?好像是已經過了十六歲吧,而李牧,只有十五歲啊。
一日之後,天劍武館之戰,他是會去觀戰的。
這一戰,李牧如果真的勝了,哪怕是一場慘勝,也都將破繭成蝶,轟動整個帝國。
到時候,這區區的長安府,只怕是都已經不夠這位少年大宗師施展拳腳了。
當然,前提是,他能贏。
……
……
在鄭存劍的陪同之下,李牧回到了趕豬巷中。
公子果然是記仇的啊。
鄭存劍再一次體會到了李牧的惡趣味。
所有人之中,他是最清楚不過,李牧為什麼會折回去,當然不是為了結賬什麼的,因為在李牧第一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說了,賬已經結了。
“你幫我留意一下,那位花想容姑娘,我看她,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在進入【陋室】院落之前,李牧回身,叮囑了一句。
鄭存劍道:“公子放心。”
李牧轉身進入了院落。
鄭存劍騎著馬,離開了趕豬巷,第一時間,返回到了李府。
……
……
半個時辰之後。
書房中。
知府李剛手捧一本歷史書卷,聽鄭存劍說完了今夜的事情,微微一笑。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還是少年人心性。”
他的嘴角,笑容展開。
“大人,公子似乎對於那位花想容,特別在意。”鄭存劍看到知府大人的反應很平靜,於是嘗試著問道:“屬下是不是要派人,暗中盯著翁聖齋一點。”
李剛不置可否,道:“這些事情,你自己去做就好了,不用透過本官。”
鄭存劍點頭遵命,行禮,離開了書房。
書房中,變得無比安靜。
李剛放下手中的歷史書卷,陷入了沉思之中。
五十歲左右的美男子,正處於人生之中最為巔峰的歲月裡,溫文爾雅,有一種君子如玉的氣質,昏黃的燈光之下,神色變化,陰晴不定,臉上頗有一些倦意,和平日裡在屬下面前精力十足勝券在握的那位知府大人形象,頗有不同。
突然,燭火燈光一閃。
一道黑色氤氳,在空氣裡一閃,來到了李剛跟前。
他一招手,黑色氤氳落在他的掌心,順著手腕纏繞了起來,化作一條黑蛇,吞吐著信子,發出嘶嘶嘶的聲音,似乎是在說著什麼。
李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哦,竟然連院落裡都進不去嗎?竟然是陣法……這個孽子,手段還真不少。”
李剛頗為意外。
竟然在【陋室】院落周圍,佈置下了陣法?
這孽子還懂得陣法?
……
……
第二日。
天還沒有完全亮,一夜過後,長安城大部分街道上,都下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秋分已過。
天氣是一日涼似一日。
女扮男裝的秦臻,返回到了臨時住所。
有侍衛,立刻將昨夜城中發生的一些事情,都大概彙報了一遍,其中著重提到了少年大宗師李牧大鬧翁聖齋的事情。
“去了教坊司?還為了爭搶一個青樓妓.女,殺了兩個書院的教習?”
同樣從教坊司回來的公主秦臻,聽到這個訊息,眼中閃過一絲譏誚之色。
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花天酒地,沉迷美色……也不知道從哪抄襲來的一篇【陋室銘】,還差點兒以為誤會了他,看來,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才來到長安城幾天,就又鬧出這種事情來,在青樓打架的男人,能有幾個是人品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