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龍琪開口了。
“那事情本來是什麼樣子?”
龍琪又不說話。眼中,浮起一層迷霧。
“你現在必須說話。”方曉飛態度強硬。
“其實是我欠他的。”
“你欠了他什麼?”
龍琪不語。
“你到底欠了他什麼?”方曉飛苦苦相逼上梁山,“這筆債讓你很痛苦,是嗎?小玉昨晚在最後一刻跟我說,她本來很想殺你,但她遲遲沒有動手。因為,她看到你並不快樂,你的心裡像是藏著一座地獄,甚至你連睡覺都皺著眉頭。所以她認為讓你活著比死了還好。”
“方曉飛,你太過分了!”汪寒洋實在聽不下去了。
“對不起,我在陳述案情。”方曉飛冷冰冰地。
“那也不能以挖別人隱私、讓別人痛苦為代價。”
“請你注意你的措辭,並提醒你不要妨礙公務。”方曉飛用眼神示意上官文華。
上官過來拍拍汪寒洋的肩膀,“不要急,方隊有分寸的。追查真相,就得刨根問底。這是法律程式。”
說著,她眉毛一揚,汪寒洋順著她的眼風,看到了黑鐵塔一般的劉正雄。有這一尊神堵在這裡,也只能是公事公辦了。一句問不到,就會影響結局。那是個老刑偵了。
方曉飛嘆了口氣,拿出一張泛黃的單子,“這是夾在文室日記本封面的夾層裡的,市醫院的驗血單,十三年前的,病人名叫文歡……”
龍琪的臉色這時,開始變了。是的,轉變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她伸手拿過那張驗血單,因為時長了,但上面的字跡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出來──文歡,性別:男,年齡:3歲,血型:A型……
也就是說,文歡的血型跟龍歡是一樣的。所以,從醫學的角度上講,文歡也不是文室的兒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
眾人的眼光都盯著龍琪。她一直以來是一尊聖像,不論是被人恨著還是愛著,都不得不敬著。莫非,真的像馬來西亞那份小報說的那樣?那可是佛頭噴糞啊!
龍琪卻沉默著。她從來都不喜歡辯解。笑罵由人。
方曉飛就不能不開口了,他慢慢地提示:“那年的那場巷戰……”
是的,那場“巷戰”。那也是龍琪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夜,如油,黑得化不開,星光,很黯淡,風,軟到疲乏。又長又窄的巷子裡,錯錯落落地站著七八個人,眼睛綠熒熒的,令人從心底裡發��R丫�揮邪旆ê笸肆耍��次氖遙��歡�K�詰取R殘恚�渙慫�歉鋈崛醯吶�耍��嵴境隼吹模�傷�皇牽���亢返剞飭慫�徽啤)ぉつ憷骱Γ�茫�媚憷骱Γ∪緗癲綴:崍鰨�媚閬員臼鋁恕�
他當時的心理,就是這樣的吧?
總之,他不動。
龍琪心中那份蔑視油然而生,她從小見慣了有血性的勇士,生剛骨的騎手,像自力,刀架在脖也是隻進不退。這個傢伙居然嚇得這副膿包勢。她笑了笑,她從來都是個不指望別人的人。只是……她懷孕了,兩個月。她不能運動得太激烈。但,看情形,不出手是不可能的了。
她把手中的鏡子在牆上擊碎,操著一塊帶尖茬和的玻璃……
當第一滴血濺到她手上時,她已經覺得不太好了。這一年,她經了太多的喜怒哀樂,離合聚散。第二天,在醫院,她流產了。
“我怎麼辦?”她問實習護士,即她未來的弟媳簡美馨。
簡美馨當時正在跟龍言熱戀,心甜意洽。她第一眼看到龍言時,就喜歡上了他。也就喜歡上了龍家所有的人。龍琪又跟龍言長得頗為相似,婆家姐姐的事,就是她的事。
她看著未來姐姐的臉色,揣測道:“你是不是不想讓姐夫知道?”
龍琪點頭,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這件事,她很不想讓文室知道。
“這樣吧……”簡美馨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生活的閱歷讓她能把一些日常事務處理得很圓轉平滑。她想了想後出主意說,“你裝作沒事就行了。”
“啊──”龍琪吃驚不已。那時的她,心上還沒打出“眼兒”來。憨的可以。她想不出沒了孩子到時生什麼。
“知不知道狸貓換太子?” 簡美馨也是年輕膽大。若放在現在,她恐怕就不會出這種餿主意了。
龍琪搖頭,她還沒有接受過一節薰陶,“我沒太子,也沒貓。”
對方的不開竅讓簡美馨有些頭疼,不過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