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為什麼生氣?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不論他做錯什麼,有一條命還不夠抵過嗎?
想想我自己,我又做過什麼?愛過遊自力,卻又嫁給別人,嫁了人,卻又不能對人家好一點……
到底什麼是愛?什麼是愛?
龍琪在那一瞬之間十分迷惘……
我真的愛過自力嗎?如果愛過,他在我心中為什麼會漸漸地淡了?這份感情又為我們彼此帶來了什麼?我為他做過什麼?那方曉飛呢?我也真的愛他嗎?
斯時斯刻,她的內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白茫茫一片……
所發生的一切,都讓她無所適從。
她把花放在文室墓前,我再也不欠你的了,我再也不想欠任何人的了。我不會再接受任何的所謂“奉獻”,我也不會再輕易給別人什麼了。
她想就這麼走掉,可她還是忍不住去看了看方曉飛,他在熟睡,睡得很安詳,這讓她沒什麼牽掛了。她想從此過一種全新的日子,可全新的日子又是什麼樣子,她並不知道。這個迷茫的主要原因還在於,她不缺錢,她不需要賺錢餬口,否則,在生活的逼迫下,她第一要做的事就應該是翻報紙雜誌上招聘啟示。為生存而奮發圖強的確是激發鬥志的好辦法,要不怎麼說金馬玉堂消意氣,紈絝子弟少雄男呢!
“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方曉飛又問。
“我……”龍琪總算開口了,“找了一家糕餅店,付了點錢,跟人學做蛋糕。”
“學做蛋糕?”方曉飛可是好奇極了,“為什麼想起學這個?”
“因為……”龍琪看了他一眼沒說下去。
方曉飛馬上就明白了,因為他喜歡吃,所以她才去學的。但這要她親口承認,那是萬萬不能的。
“不過,我學的不好,”龍琪顯然為這個問題而困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樣的材料,一樣的火候,我烤出來的糕點,就是很難吃,非常難吃……”
方曉飛笑了,天生我材必有用,這傢伙本來就不是做廚娘的料兒,人還是順其天性吧。“算了,以後別再學了,我去學,我有潛質。”
“你也別學了,咱們僱個大師傅好了。”龍琪一張口自然還是老闆的口氣。
“這麼說,你承認是我老婆了?”方曉飛笑道,他的心裡當然也是甜膩膩的,像吃了麻糖。一直以來糾纏在兩人之間的愁苦悲傷現在已經全沒有了,說話自然就輕鬆起來。
“那個不算,我可沒簽字,哪有結婚這麼結的。”龍琪想起這事總感覺有些彆扭。
“我這是體貼你,一點心不讓你操,一點事不用你動手,把你想做的全替你做了,你還生氣?”方曉飛說。
“這種事也能代替嗎?”龍琪這下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好啦好啦,別生氣,龍老闆、龍總裁……”
龍琪看著方曉飛道歉,不由也笑了,她本來就不是真生氣,她怎麼會跟方曉飛生氣呢!她只是得找個臺階下來,“告訴你,那個婚姻我不承認。”
方曉飛微笑,“你們家龍言在代你簽字時說了,你要不承認,他就做我的辯護律師,跟你打官司,他還說,他自入行以來還沒輸過呢。”
龍琪聽後悻悻然,這個破弟弟,真夠狠的,分明是算準了她不會讓他丟面子。
“別反抗了,沒出路的,我送你件禮物,保準你高興。”方曉飛牽起龍琪的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龍琪目不轉睛地看著,只見他擰開盒蓋,一股香味散出來,原來是一盒潤膚油,他還嘮叨著,“這是我去年買的,五塊錢一盒,抹上後手不開口子。”
龍琪聽著不免氣悶,抽回手,“你覺不覺得你有點小氣?沒有鑽戒好歹也有個金戒吧?”
“噢,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方曉飛輕輕一笑,“鑽戒是吧?這就是你俗氣了。因為什麼呢?因為鑽戒玩意是那些俗女人對男人的要求,你是誰?你是女權主義的領軍人物,應該高屋建瓴,不與世同。怎麼能跟她們一樣!要送鑽戒也是你送給我,咱們對舊習慣來個徹底改造。”方曉飛不動聲色地將了龍琪一軍。
龍琪聽了這話倒開始在心裡翻騰上了。的確,想當“老大”,是要付出代價的。男女平等首先要做的,是對很多根深蒂固的舊習的一一改變。比如女人送結婚戒指給男人。
“好,我就送你一個鑽戒。”她沉吟片刻後說。
“光有鑽戒可不行。”方曉飛微笑。
“那還要什麼?”龍琪睜大眼睛,別說,這傢伙還真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