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翰林都窮,可也要看什麼人做這個官。
前宅是崔欒的私邸,後宅才是學堂。兩者之間有一道高牆圍擋,只開一扇墨黑色大門,每日出入嚴查,少有人能矇混過關。
崔欒的學費高的叫人咋舌,可即便是這樣,那些富商,官紳,貴戚家還是趨之若鶩。崔家的宅子也就越建越豪華,私學的規模也就越來越大。
崔欒領著管家和一干家僕,足足走了一刻鐘的功夫,才見那扇墨黑色大門。
門口站著幾個學中管事,一個個不知所措的往這邊眺望。眼見小崔大人身影,幾個人更是忙不迭迎上前:“大人,這可怎麼好!那閔雲凱是閔婕妤的親哥哥,咱們還是。。。。。。”
崔欒面色冷峻,他一擺手:“大夫怎麼說?”
學裡競爭激烈,常有學生病倒。崔家就請了醫術精深的大夫常年駐紮在這兒。
“大夫也是束手無策,說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拿我的帖子,去請太醫院蔣太醫。”
“可是大人,蔣太醫一向為兩宮太后看診,這個時候多半是隨行伴駕了。”
崔欒知道管家說的是實話,可除了蔣太醫,太醫院那裡都是廢物。嘴皮子功夫好,一到用人時候便個個做了縮頭烏龜。
崔欒一撩袍角,大踏步進了書院。許多學生擠在門框內張望,一見小崔大人。嚇得都忙退了回去。
崔欒顧不上這些,徑直進了偏堂。堂中地上躺著一人,正是昏死過去的閔雲凱。
“大人。”
大夫走上前,悄悄道:“這位閔公子病的蹊蹺,雖然人還在昏迷,但脈象活躍,心肺跳動異常,再這樣下去,恐要耗費過多,衰竭至死。”
“此人在京中還有什麼親眷?”
“聽說還有個妹妹。”
崔欒立即道:“將人請來。先不要嚇著對方,只說閔雲凱偶感風寒,要她們接回去住幾天。”
大夫一聽,略有為難:“大人。。。。。。這怕是不妥吧?就算閔家將人接了回去,可沒有醫治的辦法。閔公子還是死路一條。”
崔欒冷笑:“我管它妥當還是不妥當!只要書院保住清譽,閔雲凱死活與我無關。”
此話一出,偏堂之中無人敢反駁。
在崔家,崔欒就是唯一的主子,他的話和聖旨沒什麼分別。大夫拿著崔家的銀子,也不好不為崔家辦事,於是連忙用了針。叫閔雲凱的脈象瞧著不是太過駭人。
學中人心惶惶,大夥兒都瞧見閔雲凱“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此刻是死是活。
有人立即想到閔雲凱今日與同屋的趙智誠走的近。
趙智誠一年前進了書院,聽他自己說,他是川北將軍趙武遠的兒子。
這學裡沒什麼人和趙家有關係,不過見鍾趙智誠出手闊綽。雖然次次落在“差”榜裡,卻還是遊刃有餘,靠著交友廣泛,在學裡並不受委屈。
大夥兒有人提到他,立即想到了閔雲凱前不久的異樣舉動。趕緊尋人。
可說來也奇了。找來找去,愣是把一個大活人丟了。
先生們聽說此事,都覺不妥,連忙告訴給崔欒。
“這個笨蛋,明擺著趙智誠下了圈套,他還敢往裡面跳。”崔欒不由後悔自己因當初貪銀子收下趙智誠,可事已至此,還是先救閔雲凱的命要緊。
芳菲聞聽訊息時,還只當是李府的人逗她。等見了崔家的管事,又瞧著李老太爺滿臉凝重,芳菲這才相信:“三哥怎麼會病了?”
崔管家忙賠笑:“聽說閔公子來京的路上就大病過一場。姑娘不知道,我們學裡功課多,辛苦勞累,閔公子一時吃不消,累倒也是常有的。”
芳菲並不願去見:“老爺、太太在行宮,就算要將人接回來,也要等他二位的意思吧?”
芳菲總覺得眼前這個崔管家眼睛裡帶著算計,好像不大穩妥,所以並不急著去接人。
果然,崔管家一慌,露出了破綻:“閔姑娘,這病情急迫,要是拖延下去。。。。。。公子將來救治無望,可怪在誰身上呢?”
芳菲笑道:“剛剛崔管家還說,只是略染風寒,並不要緊。怎麼轉眼就成了救治無望?難道里面還有什麼別的隱情,崔管家卻沒告訴我們?”
崔管家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只好賠笑:“我這也只是多擔心。”他見閔芳菲不是好相與的,只好將目光轉移道李家老太爺身上:“學裡人手有限,分不出多餘的大夫、小廝照顧閔公子。要是能移送到家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