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可無,不過大求若吞天下,另當別論。他們治下,哪裡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多少銀子都給他們搶了。”
元澄不可置否,“天下之大,鞭長莫及,退出中原,逐海建島,仍可自在。”
“是,早作打算,還能逃出去。只是,如此一來,我們就是自私自利之輩了。”男人身上都有一脈憂國憂民的魂,或強或弱。吝嗇小氣如金銀,亦不例外。
“還有一個選擇。”元澄目光陡然犀利,“以玉陵王子身份復國,你自己當一統天下之君主。若運氣好,在你有生之年,能開國立世。”
金銀肅起笑臉,盯看元澄良久,“你會如何選?”
元澄以杯遮口,“一切聽天由命,讓時勢造英雄。”
金銀將目光投向漆黑湖面,“太平盛世已過,若大周此次對大求讓步,戰禍很快將會再起。下一個,就是收留你的南德了。”
一道清宏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
“南德雖收留了大人,卻也靠大人苟延殘喘了這些年。老皇帝一死,皇太后為家族私利就將大人當成棄子,如今朝廷上下已無人認真為民著想。我家大人是假貪真辦,那吳太師是真貪假辦,不可相提並論。金大少若起事,我等願隨大人助你一臂之力,復玉陵,望天下,何需擔心未開化之蠻族統我漢家?”來者發須灰白,李硯是也。
“李老,我說過此事緩提,我意未決。”元澄卻不怪罪不請擅入。
“大人之才,本該用於天下。且與金大少乃結拜兄弟,而金大少既為龍脈,大人何故不為其一爭?正如大少所言,讓蠻子踏破我中原大地,實不能忍!”李硯越說越氣,踏足蹬地,好似大求已打過來一樣。
本來只是兩人閒聊,結果跑來一個李硯,氣氛便凝重了。
“李老,茲事體大,切勿再說。金大少與王位無心,實在不該擾亂他。”元澄雖然在阻止李硯,對他的態度卻還是很好,沒有擺架子。
“若是無心,說再多,也擾亂不了。”李硯一撈灰鬍,“剛聽大少一番話,心中仍懷百姓。自古,血脈天生。大少再不想認,卻到底是大唐李姓後裔,有太宗之血相承,怎能不雄心壯志?”
玉陵開國皇帝是大唐王室李家後人,曾遷南地,大周賜姓楚,如今年代久遠,所知者不多。
金銀聽李硯說出他家老祖宗來,面色一正。他恨無良的父親和兄長,但對於大唐太宗不敢有半點褻瀆不敬,曾經少年時,他為擁有李氏血統而那般驕傲過。只是時過境遷了吧。他已經變了。
“李老之鼓舞,金某感激於心。不想我一個落魄之人,還能讓人如此記掛。可惜,我對玉陵王位實在毫無興趣。你家大人也說了,一切還要看天命。若三國談得順利,四國曆史從此改寫,也是大勢所趨,非我一人可挽回。至於大求統一天下,那絕不是一日之功。更何況我說說罷了,到時候第一個跑出去躲難的,說不定就是我自己。”嘻嘻得樂,回到金大少自私的面貌。
李硯扼腕嘆息,“分明有治國之真才實能,為何淹沒於蠅頭小利?大人如此,金大少亦如此。痛失驚世良材,實乃這個世道的不幸啊。”
說罷,跑了,和來時無聲無息不同,踩得木板嘎吱響。
“此老是你家門客?”金銀聽著腳步聲遠去,問元澄。
“正是。收留他,原想給我自己的差事出謀劃策,不料野心勃勃,愛高瞻遠矚,論天下時勢,倒是亂世之良師,該讓與闖天入地的王侯將相。偏我二人,似乎無甚出息。”元澄一笑。
風輕輕吹走了剛才那片激盪。
…
今天第一更。
第二更會晚,請親們別等,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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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欺我 辱我 我不忍 第256章 向她求救
第256章 向她求救
翌日,中書舍人元澄上疏一折,就兩國使團到達之前後提出幾大看法。
奏摺其中有兩點重要表述。兩國來使慶春,實屬舉國大事。上都水域廣深,以防別有居心之徒破壞三國會面,建議調水寨兵船巡邏各大入都水道,且以嚴進嚴出為準,穩定都城治安。同時提到,普天歡慶之緣,減百姓來年賦稅,為仍在顛沛流離的難民設濟民所,開民間義診,發放過冬米糧,以顯大周求天下太平之心。
此疏由皇帝在朝上親議,引發守舊派和新政派舌戰。
守舊派說,兵船不入都城各港,古制不可改。而新政派支援元澄此論。
新政派又說,接收玉陵難民已是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