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哥年羹堯也是功臣之一,咱可得罪不起。”
“嘖。”十福晉不以為然地輕嗤了一聲。“一個包衣奴才,還真以為自個兒是母憑子貴,變金鳳凰了。老四冷了她那麼久,要不是靠那玩意兒,她的肚子能蹦得出個子兒來?”
康熙五十四年,年氏給四阿哥生了個小格格,可惜小格格命薄,兩歲即殤,之後也沒有聽聞年氏再有生養。如今突然生了個兒子要請大家去喝喜酒,說實話我也挺意外的。十福晉明顯話中有話,難不成這裡面還有什麼文章?
九福晉搖搖頭,對十福晉說道:“哲玲,不是我要說你。你這張嘴呀,也只有十弟才受得了你。”
“我是哪兒冤枉她了麼?”十福晉不服氣。“不吃那生仔丸,她能生得出兒子?不過,我倒也佩服她,為了給老四生兒子,還真是不管不顧,全豁出去了。”
生仔丸,顧名思義,是一種吃了能生兒子的藥丸。誠然,吃了這種藥受孕生男孩的機率會大大增加,但相對的,這藥對孕婦和孩子都有很大的副作用。
“這藥吃了固然能生兒子,但後患無窮。我看側福晉的身子嬌嬌弱弱的,她和孩子能受得住麼?”我問道。
“聽說側福晉生產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九福晉說道,“出了月子還經常一吹風就頭疼,孩子生下來又瘦又小,頭天晚上就差點不行了,要不是有太醫守著,說不定就……”九福晉輕嘆一聲。“本來孩子滿月就該擺酒的,因為大人和孩子都要多養些時日,這才一直拖到現在改成了百日酒。”
生兒子是母憑子貴的一種手段,但年氏已經是雍親王府的側福晉了,她的哥哥又在西北做大官,為朝廷重用,她不需要用兒子來換取身份地位。
 ;。。。 ; ; 皇帝每年離京數月,期間皆有阿哥輪班留京值守。
這天,輪到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為一班進宮值宿,於是一大早,八福晉、九福晉和十福晉她們三人便結伴來皇子府探望我。
八月的天雖然已是過了中秋,但仍是燥熱不已。
“這男人呀,就是喜歡吃在碗裡,還惦記著鍋裡的。弘暄才幾歲,犯得著福晉還沒娶就急著納妾麼?他自個兒在外面左擁右抱就算了,還非要兒子跟他一樣麼?”
涼亭裡,聽著十福晉憤憤不平地說著昨晚她為了要不要在弘暄娶嫡福晉之前先給他納妾的問題上跟十阿哥吵了一架,然後火氣一來,一腳把十阿哥踢下床的家務事,我輕搖團扇,嘴角微微揚笑,心想這十阿哥和十福晉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吵吵鬧鬧十多年,夫妻感情沒吵散,反倒是越來越甜了。
“弘暄是十弟的長子,十弟想替他納妾,也是為了能早日開枝散葉,好抱孫子。”九福晉說道。
“抱孫子?”十福晉不覺提高了嗓音。“弘暄與弘旺同年,怎麼不見八哥著急抱孫子?弘暄才幾歲,他想抱孫子還不如抱兒子來得快!”
“喲,說著十弟呢,怎麼扯到胤禩頭上來了。”八福晉睨了十福晉一眼,端起桌上的茶,不緊不慢地品了一口,這才又道:“要是十弟真給你抱個兒子回來,你怕是要跑咱們這兒哭來了吧。”
我與九福晉對視一眼,皆是忍俊不禁。誰不曉得,十阿哥對十福晉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否則也不會除了十福晉之外只納了兩個小妾,而這兩個小妾還都是十阿哥娶十福晉前收的通房丫頭。
“八嫂,你到底是幫誰的呀。”十福晉不滿地嬌嗔道,“怎麼你每次都幫著他洩我的氣兒。”
“哲玲。”九福晉笑道,“十弟已經很讓著你了,這若是換了別的男人,你一腳踢他下床,他早嚷嚷著要休了你了,哪兒還會第二天一早還心疼地問你昨兒晚上有沒有把自個兒的腳給踢疼了。”
“九嫂,你提這個做什麼,八嫂和珣玉她們都在呢……”十福晉埋怨地睇了九福晉一眼。見我與八福晉都憋著笑,她臉都紅透了。“罷了罷了,咱們不說這個了。”
十福晉喝了口丫鬟端來的冰鎮酸梅湯,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你們有沒有收到老四府上送來的請帖?”
 ;。。。 ; ; “好了,跟自個兒的親孃客氣什麼。額娘不求別的,只希望你們能快快樂樂地過日子,只要你們過得好,額娘就心滿意足了,倘若有一天額娘不在了——”
“額娘!”弘明打斷我的話。“您會長命百歲的。”
“哎呀,你瞧我,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什麼。呸呸呸,你額娘我當然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