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是蕭政的女兒,蕭月薇。她也是靠著這道屏風……”季向淺淚眼婆娑地看著白子夏,他一瞬不瞬地望著她,默默地抱緊她,為她擦拭眼淚。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白子夏細細一想,蕭政確實幾十年前有一個不知所蹤的閨女,名字他已經不記得。
“我媽去世了……怪不得她喜歡考古……怪不得……”季向淺伸手環抱住白子夏,冰冷的小臉貼著白子夏溫熱的胸膛,緩緩又流下了淚水。
“向淺,你如果真的已經打定主意了,就留下來……跟我在一起,再也別回去了。”白子夏也抱住瘦弱的她,心疼道。
“恩。我季向淺做事,即使此生萬般遺憾也不曾言悔。”季向淺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堅定地看著白子夏。
在那裡,我無可留戀。在這裡,我還有你。
我願意像媽媽那樣背棄一切來到這裡,來到這個未知的陌生世界跟你白頭偕老。
我季向淺從來只是敢不敢,沒有怕不怕了。
……
“子夏啊……”古麗敲了敲門,推了進來,便看見兩人緊緊相擁的一幕,愣了一下,“這向淺是怎麼了?子夏,是不是你又欺負她了?”
“沒有。是我自己哭的……白子夏,他安慰我而已。”季向淺鬆開手臂,搓了搓眼睛,解釋道。
“你這裝束好生奇怪,中原人還有這等衣服?”一身火紅的古麗睜大了眼睛看著她。
“不是,不是,我這不是還沒換衣服呢嗎?”
“以後季向淺要在府中長住。”白子夏淡淡道,古麗卻很是興奮地看著季向淺。
“好呀!以後我們可以一起玩,中原的女孩子個個弱不禁風,文文靜靜的,都快無聊死我了……”古麗說著便過來搭上了季向淺的手,她點點頭。
“走……我那裡正好有幾件好看的衣衫可以給你換。你穿了一定合適……”
“她穿不慣你們的,給她換中原的衣服。”白子夏細心地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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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淺熙再次會面)
秋夜。
沒有風,沒有月。
漫天彌散的乳白色的濃霧比夜更為深沉。長長的巷道一直延伸到那看不見底的黑暗中,黑暗最深處同樣是濃得化不開的大霧,黑暗,血腥,任憑他伸長了雙手卻終究撥不開那零星的一點,沒有方向,沒有盡頭。
夜露溼冷而凝重,打溼了他的華麗的錦袍。
他在一塊塊花綱青石板並接鋪成的機械而麻木的行走,兩邊跪著黑壓壓的人影,那些抑壓著低沉聲線因而變得扭曲的人聲,低沉如死亡般的低吟,迷幻空虛的迴音,充滿蠱惑的一點點浮動在半空。他們撲過來親吻他的腳背,口中都碎碎念著崇敬的話。
虔誠而又瘋狂,滿懷敬畏,可他還是感到那麼孤獨。
周圍是巨大而空漠的迴響,他如神氏般背手高高地站在中心,眾人螻蟻般在腳邊匍匐,他抬頭仰望那蒼白的天堂咧開嘴角無聲大笑,眼神猖狂而絕望。
這就是他可白子熙無趣的一生啊!
突然,身後有人牽上了他的手!
他猛然回頭,身後的人面容模糊,眼神清澈見底。
子熙,我陪你一起走。
走去哪裡?
他茫然。
但那隻軟軟的、怯怯的、牽著他的手是如此的溫暖,他是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去哪裡都好,他聽見自己這樣說。
即使是地獄也好,下地獄也好。有你在,我就什麼都無所謂。
淺金色的眼眸驀然睜開,手中是頑皮的陽光在點點跳躍,像某人的眼睛。
白子熙有些恍惚。
他一怔,然後迅速跳下床,輕軟的錦繡被褥落在他身後脫落下地,露出他精壯健碩的上半身。任天氣微薄寒冷,扯掉了通天落地的姣紅紗帳他亦不管不顧,只是急切的向門外走去,在門開啟的一剎,突然從背後一抹抹重重紅綃帷帳中傳來一個聲音幽幽道:“她已經走了。三天前,已回到夏王府了。”
正欲推開門的手一僵,隨後頹然落下。
一雙白皙纖細的足悄然無聲的走到他的身邊,為他披上一襲錦衾禦寒。
他推開她,慢慢坐下,雙眼重新微微閉闔,深深陷入軟坐之中,任憑冰冷的空氣如刀般割在肌膚上,有一種自殘的快感。
默了許久,他自嘲般地冷笑一下。這些天來,他一廂情願的玩著欲擒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