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魏君安上前替阿叔檢視的時候,他神情凝重,微微皺眉,我沒有想哭的衝動,可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看著阿叔的傷口還在不停的留下鮮血,我在魏君安身旁喃喃自語。
“阿離,你先出去。”而魏君安,頭也不回,對我說道。
“相信我。”我怎麼可能放得下阿叔,我不想阿叔有事,混亂的思想讓我分不清到底什麼才是理智,我站在他的身邊沒有動彈,魏君安見我未走,回頭看了我一眼,拂去我眼角的淚水,輕聲對我說道。
這個動作,就像是阿叔。
林家的院子裡,我抬頭望天,和阿叔在一起,經歷瞭如此之多的事情,不管我的宿命如何,此刻,我什麼都不想,只希望和阿叔回到上海,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呆在一起,什麼也不做,我不去找工作,阿叔也不用再去上節目,只要和他坐在家裡,安靜的靠在他的肩上,或許可以做一個安靜美麗的夢。
這樣多好,從離開上海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時間,似乎過了很長很長,九月底的雲南,到底還是沒有冷意,就像是微風吹過,在這深夜裡,我也不覺得寒冷。
我想回家了!
“姑娘,這天都快亮了,你在這裡坐了一宿沒睡,多少也吃點東西。”步伐踩著枯枝的聲音朝我走來,我回頭看了一眼來人,是玉祥嬸子,他手裡端了一碗稀粥,遞到我手上。
將碗端在手裡,無力的攪拌著白米粥,毫無食慾,嘆氣後又放了下來,坐在院子裡發呆。
“你還是多少吃點,恩人那邊,不用擔心。”玉祥嬸子陪我坐下,見我毫無胃口,只是勸說著。
“阿叔這一生,是那麼的辛苦,曾經我以為他只是一個可以通靈的能人而已,也可以像平常人一般快樂的活著,是我太傻了,將任何事情都看得太多於簡單。”我深深吸氣,抬頭看著天上,不知道自己是在看今晚的月亮,還是在防止眼淚掉下來。
阿叔這一生,並不是作為一個普通男人在活著,世間,有陰婆,有安玲瓏,有一百八十歲的老婆婆,有秦奶奶,更有鬼王,還有劉細君,我始終相信這些人,這些恩怨,糾糾纏纏的圍繞在阿叔身邊,他時刻得防著,時刻的保護著。
也許這是多年前累積下來的恩怨,也或許是多少年前扯不清道不明的千百年的宿命,阿叔前世,或者說他的過去,到底和這些人發生了什麼,消滅了一個鬼王,他還面臨著陰婆,更面臨著我未知的宿命。
“人的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會有多大。”玉祥嬸子聽後,深深嘆氣,對我說道。
“如此,我不希望阿叔有能力,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如果,這次重傷後,讓他失去作為通靈人的能力,也是我所希望的。”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阿叔作為一個平常人活下去,也許在幾十年後的某一天,我可以接受著他如尋常人一般的經歷生老病死,那個時候,我只要陪在他身邊,如此便好了。
我是這般想著,可是宿命不由我定,當不久後的那一天到來之時,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如果阿叔作為一個正常人,那麼我的命運,將不是陪著阿叔幾十年,而是,幾十天。
092六歲前的記憶
“也許是姑娘想得太多,你放心,有你朋友在,我相信恩人會沒事的。”玉祥嬸子許是知道我此時什麼也聽不下去,就算是做再多的安慰,我也無法聽下去,腦子裡滿滿都是阿叔,我真的想回到上海了,這幾十天的日子裡,已經很累,很累。
那幾天的夜裡,我每日的睜著眼守在阿叔床邊,魏君安開始是勸導我,我哪裡肯聽,林家人勸導我,也無濟於事,我就這麼日日夜夜的守在阿叔身邊,吃不下,睡不著,等待著他醒來。
魏君安見我已不成人樣的樣子,差點在我面前發了火,他和阿叔一樣,就算是有再大的怒火,終究還是沒有爆發,已最原始的方法解決了我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問題女青年,在我上下眼皮再次打架的時候,他輪起了手掌,一掌拍暈了我。
當然,關於魏君安拍暈我的這個事情,是在我醒來之後才知道的,脖頸倒是痛了好幾天。
那天的夜裡,我似乎在尋找著一個女孩兒六歲以前的記憶……
獨自一人走在漆黑的夜裡,身邊沒有阿叔,更沒有小白,脖頸上,只有一條紅色鑲金的繩子,不知道這裡哪裡,隱約可見不遠處只是一個較為落後的村子,這裡不是秦村,也不是落棗村,我疑惑的朝前方走去。
剛到了村子裡,我看見村口豎立著的那塊石碑,上面歪歪扭扭的些了三個字,巫山村,陰風吹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