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一看,卻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是庫洛洛先生嗎?”聽筒那頭的聲音也是陌生的。
“嗯?哪位?”
“我是友克鑫陵園的負責人。那天您到我們那裡來過的,小春您還記得嗎?”
“哦,法院的傳票來了嗎?要求賠償多少?”
那頭的聲音顯得很是苦澀:“這件事可麻煩了。那個小孩因為傷口感染,第二天就死了。”
如果只是導致孩子摔傷什麼的,大不了也就是賠個幾萬介尼。但是弄出人命來,可就不是這幾萬介尼可以解決的事了。
我正閒得無聊,立即叫了車開到郊外的陵園。
負責人的名字好像喬納森,一看見我倒是滿臉笑容的,但很快就皺著眉頭。“法院的傳票來了。”
“那些傢伙,要求賠償多少?”
“十億介尼。”
賠償再多的錢,死掉的孩子也不可能活過來了。人命好比期貨,有時候貴如黃金,有時候一文不值。
我不得不作出倒抽一口冷氣的態度。“這麼多錢?”
“您不知道。這個死掉的孩子,是霍克爾斯特先生的的曾孫子。”負責人苦著臉說,“我們老闆雖然有點錢,有點門路。可是,這是霍克爾斯特先生的的曾孫子啊。”
霍克爾斯特?這個名字聽起來十分耳熟。
那負責人繼續說:“雖然只是一個私生子,但是畢竟還是霍克爾斯特先生的骨血。”
我琢磨了一下,終於想起來這個霍克爾斯特是什麼人了。那傢伙是十老頭中最年輕的一個個,據說年輕的時候手段十分狠辣。
一般來說打官司,真要賠也賠不了這麼多錢。人命官司的話,賠償金也就是幾千萬,還需要看具體情況,支付能力。
雖然說是十老頭的孫子,但是那些人沒有十幾個,幾個孫子孫女總是有的,更何況還是私生子。當然死了會肉痛那是一定的,但更多的應當是面子問題吧。
說到這裡的時候,小春被人從外面送了進來,表情有些木訥,看見我驚訝了一下,但隨即又低下頭去。
“但是他們告的應該是陵園吧。和小春小姐怎樣也搭不上關係的。”我看了一眼小春,“就算有關係,最多也只是出一部分的錢。”
“話雖然這麼說……”那個負責人嘆了口氣,“可是小霍克爾斯特先生髮了話,要我們把小春交出去。雖然這是遷怒,但我們也沒有理由保護小春小姐是不是?”
這話說到這個份上,大概能明白他們的意思了——十億我來出,他們就放過小春。打的如意算盤到是不錯。
“把小春小姐交出去會怎樣?”
“大概會死吧。”那個負責人顯得很無奈的樣子。
“那麼,如果這十億我來出的話,你們可以保證小春小姐的安全嗎?”
“啊,這畢竟是霍克爾斯特先生的意思。”他顯出為難的樣子,“當然了,我也知道小春是無辜的。我們老闆也不希望讓把她牽連進去,畢竟只是忘了打掃,如果忘記打掃就要送命的話,那也真是太可憐了。”
他唧唧歪歪又說了一通,卻仍舊沒有給出正面的答覆。
我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那麼,我再出兩億的話,作為補償你們老闆所冒的風險。怎麼樣?”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面色的變化,負責人連忙堆起笑容說:“當然了,這件事我沒辦法作出決定,需要老闆拍板才行。不過您放心,我們老闆心地最善良了。”
我點點頭,又看了小春一眼。“我可以和小春單獨說兩句話嗎?”
“那當然,當然。”負責人說,“我們安排小春小姐住在我們的宿舍裡,我讓人帶你去吧。”他可能誤以為我和她是某種關係,所以一聽見我提這個,立即很識趣地露出了男人特有的那種笑容。
當然所謂的安排,其實也就是軟禁。宿舍在四樓,和普通的宿舍差不多,只是門是從外面上鎖的。
仔細打量了一下宿舍的內部,打掃地倒是挺乾淨的。床上扔著一隻淺黃色的帆布包,估計是小春的。桌子上放著一本翻開的筆記和一隻鋼筆。
我沒有說話,小春也不開口,只是沉默地跟在我身後。
筆記上都是塗鴉,這一夜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我要回家”的字樣。翻了翻前面,貌似是日記的東西。甚至一眼看見了“今天,我遇見了團大”這種字眼。
“這是什麼?”我問她。
“我們家鄉的文字。”
我不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