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好好物色一下,那個人她得會做飯,會蒸各種餡料的包子;會打理家務,還會命令他幹這幹那;會在他偷腥的時候堅決要分手,也會在他睡過頭的早晨幫他去超市扛上百袋的米麵;會時常等他到深夜只為了煮一碗麵給他,卻會在他通宵網遊時毫不留情地剪斷網線;會跟他吵,跟他打,跟他一起哭,一起笑。
一起迎新,一起辭舊,每一年,每一天。
想來想去,還是隻有那個人啊!
許輝從浴室出來,換上睡衣,關了燈,躺在單人床上。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星海。
他微笑著對遠方那顆最亮的星星說:晚安。
也許,在那裡,會有一個人,也對他說了同樣的一句話。
許輝,晚安。
135重逢
再回到s市的時候;枝頭上的樹葉已轉為金黃,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接到調回s市的通知,他一時難以相信,愣在了那裡。
同屋的幾個給他送行;酒桌上陳磊問他,就要回去見老婆了;開不開心?
吳景安端起酒猛地灌進喉嚨;辛辣的刺激告訴他這是事實。
八個月;整整八個月;如今他又回到了s市,一切,還能回到原位嗎?
花一天時間把家裡來個大掃除;傍晚的時候他散步去了啞叔家;張叔的氣色好極了,親自下廚燒了一桌子菜,幫忙的張嬸感染了他們的氣氛乾脆家也不回了,坐在桌前陪著吳景安小酌兩杯。
吳景安聊了很多他在新電廠的事以及小林柯現在的生活。
張嬸不解,你年紀輕輕,想要孩子自己生個嘛,養人家的養不熟的。要不這樣,我幫你介紹個姑娘,人很實在……
吳景安笑笑,打斷她的話,我生不了孩子。
張嬸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隨後尷尬地笑笑,扯開了別的話題。
吃完飯,他陪著張叔下棋時,一張紙條遞到了他面前。
張叔的目光一直放在棋盤上,略帶嘆息地說:“這是他公司的地址,他留給我們應該也是這個意思。去吧,去看看也好,別太為難自己。”
那一晚,吳景安翻來覆去一直沒睡著。
那張小小的紙條貼在電腦上,其實不用看,他也已經背熟那一行字。
許輝在一家小貿易公司工作,說是幹得不錯,年終獎也很可觀。
許輝的氣色不錯,有說有笑的,和以前一樣開朗。
許輝,一直在等你。
張叔的話在他腦海裡反覆響起。
他才知道,許輝,真的沒有回家。
第二天一早起床,他坐上第一班公交車來到了紙條上的地址。
七點,這個城市剛剛甦醒,街道上偶有幾輛車疾馳而過,晨跑的年輕人掛著耳機匆匆離去,吳景安,呆呆站在雕塑前望著這棟十幾層高的寫字樓。
這裡是許輝工作的地方,是許輝重新開始的地方。
傻傻等了一個半小時後,那人才從遠處緩緩走來。
吳景安低下頭躲在雕塑後,偷偷注視著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今天的許輝,臉上掛著自信、完美的笑,和幾個月前判若兩人。
他會禮貌的和女同事打招呼,會和朋友說笑著走進大樓,會把過去丟得遠遠,會熱情迎接新的生活。
吳景安鼻頭一酸,眼眶裡有熱熱的液體急欲淌下。
他稍稍揚起頭,快步離開這個地方。
他為什麼要來,為什麼還要見,明知見過以後就更難忘記,更不想忘記。
真的很好,許輝活得如此精彩,太好了。
他可以不用再為他擔心,他們會在各自的世界認真過好每一天,有歡笑有眼淚,有朋友有親人,他們,都不會再孤單。
把不該有的眼淚逼回眼眶,他轉過街角,一個身影卻突然從另一邊的巷子躥出。
他驚慌地抬起頭,那個人胸膛劇烈起伏,臉上佈滿了汗水,想來是一路跑著來的。
吳景安只能呆呆看著那個人,剛剛控制好的淚水一瞬間滑落,把脆弱全部暴露在那人眼前。
早上六點半,許輝準時起床,疊好被子換上運動裝開始他的晨跑。
公園裡打拳的老大爺高聲和他打招呼,幾個高中生把球踢到了他跟前,他抬腳一點,足球飛回場中央。
在樓下買了早飯,回去洗漱,出門時他對著鏡子照了照,行,光彩照人。
在公司樓下同一層樓的1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