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y和他打招呼,他微笑回應。王姐走到他跟前,皺著眉數落他一番,“光說有老婆,聚餐時一次也沒見你帶出來過,怎麼,長得太嚇人,不敢帶給我們看哪!”
許輝笑,“不,他美極了,帶出來我可不放心。”
“你就貧吧!”
等電梯時他隨意朝外面瞥了一眼,遠處一個匆匆轉過頭的身影有幾分熟悉,等到細細望去時,那身影消失了。
電梯開門,王姐走進去後疑惑地瞅著他,“愣什麼呢,快上來。”
許輝應聲後抬起腳,剛跨進電梯他猛地想起什麼,轉身往大樓外衝去。
他心臟急速跳動,在大樓外四處張望著那個模糊的身影。
他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只是一個他希望產生的幻覺。
前方人群中那道身影若隱若現,他顧不上想太多,看著那人行走的方向,抄近道跑了過去。
衝出巷子的那一刻,他的心跳幾乎停止了。
他等了整整八個月的男人就站在他面前,一行淚悄無聲息從那人眼角滑下,他多想走上前,擦掉他的眼淚,把他摟進懷裡。
他上前一步,他試著靠近,那人,卻選擇了退卻。
吳景安胡亂抹了一把臉,硬是擠出一個難堪的笑,“好久不見。”
四個字,輕易隔開他們的距離。
許輝停下腳步,專注凝望著他。
瘦了,黑了,笑得和哭一樣,難看死了。
許輝回他一個平淡的好久不見,眼中卻滿是憐惜。
他們錯過了那麼久的時間,他們有太多的話要告訴對方。
他們應該擁著彼此,在深深的親吻中把這段時間離別的苦講給對方聽。
可……沒人再敢往前踏出一步。
吳景安儘量平靜地問:“最近,挺好的吧!”
許輝說:“很好,我在一家小貿易公司上班,幹得還不錯,老闆挺賞識。明年,我想租個稍微大一點的房子,養點花草在家裡。週末的時候和老英他們打打球,他們還商量著年底的時候出去旅遊一趟,一起去嗎?”
吳景安默默聽著許輝的絮絮叨叨,垂下的眼皮蓋住不斷湧出的悲傷,嘴角輕揚,“不了,年底的時候,不好請假。”
許輝深怕遺漏了他每一個表情,細細看著,“是回來看看的嗎?還走嗎?”
吳景安搖搖頭,“暫時,不走了。”
許輝笑笑,“那有空的話就出來聚聚吧,張音他們說想你了。對了,郝時快結婚了,到時候得來喝喜酒啊!”
吳景安點點始終低垂著的頭,“好。”
許輝握緊了抓著公文包的手,吳景安的指甲掐痛掌心的肉。
他們都在隱忍著不讓悲痛決堤。
多堅持一秒,多一份安寧。
現在的平靜生活不能被打破,有些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承擔不起的。
吳景安說了告別,與他擦肩而過。
許輝沒能伸出手抓住那個遠走的人,只能讓目光追隨著那一點直至消失。
他知道,景安也和他一樣,在承受著絕望至極的痛。
也知道,這痛後面深深埋著的是一如當初的愛。
這就夠了。
他們並沒走遠,將來的路還很長,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會走到交集處。
天氣漸冷,水貂皮草披在身上,打扮得雍容華貴的金美宣在出席一次慈善晚會時,突然暈倒了。
姑姑給許輝打了十幾個電話他都沒接,無奈之下她只好衝到許輝租住的房子,門開後,她二話不說給了許輝一巴掌。
這是他長這麼大,姑姑第一次打他。
在家裡奶奶是最寵他的,其次就是姑姑,聽奶奶說他剛出生那會兒姑姑還沒結婚,白天總是被姑姑抱著,誰要換一會她都不樂意。
奶奶見了笑著說喜歡孩子就快點結婚,自己生一個。
姑姑不以為然地說,再怎麼生也不可能有我們家輝輝可愛的。
姑姑打從心底裡疼這個小侄子,也許是喝過兩年洋墨水的關係,即使他幹出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事她震驚過後也接受了。
只是家中老人年事已高,思想難免迂腐,大哥又是極重面子的人,說服他們,這種事是想也不用想的。
她沒有想到的是許輝會採取這麼極端的方法和家人對抗。
該說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叫許輝的孩子了。
她下手很重,許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