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紳士站在白雪皚皚的世界裡,朝他微微一笑。
很帥。
吳景安在遇到許輝以前想過很多次井程突然出現時,他該說些什麼。
嗨!
你好。
你怎麼來了?靠,你一點沒變啊!
從禮貌到裝熟,每一種他都想了上千遍。
和許輝在一起後,他就不再想了。
井程於他,不過是段回憶。美好,悲傷的回憶。
可如今,這回憶生生擺到了眼前,還挑了個最合適的時機。老天,也太他媽會捉弄人了。
吃完飯,吳景安帶井程回了家。
井程一進屋便四處打量一番,藉口上廁所在洗手間裡對著一個人的牙刷、牙缸、毛巾偷偷樂了一會。
廚房裡鍋碗瓢盆一應俱全,冰箱裡也塞了不少食材,不像是不常住的樣子。
吳景安端兩杯水在茶几上,坐在旁邊沙發上問道,“來s市有事?”
井程垂眼思量一番,“昨天,聽井依說起你的事,就想來看看你。”
“井依?”吳景安皺起眉頭,小女子果然是不可靠的。
井程笑,“你別怪她,她也是”頓了一下,說,“為了我好。”
吳景安不動聲色看他一眼,井程嘴角帶著溫柔的笑回視他。
曾經,他們總是這樣望著彼此,曾經,眼裡是純粹的濃濃的感情。
如今
吳景安避開視線,“那什麼,你就住我這好了,有客房。”
井程:“好。”
吳景安站起身找東西,“中午太隨便了,晚上我請你吃頓好的。”在鞋櫃上方的儲物盒裡找到張卡片,“這家店味道不錯,我預訂一下,現在趕上過年,生意太好,得提前訂。”
剛想打電話時,井程站起身,“不用在外面吃,買點菜就好,晚上,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超市裡,吳景安站在琳琅滿目的貨架前挑來選去,井程推著購物車站他後面微笑看著他的背影。
吳景安選好一瓶豆瓣醬正準備放進車裡,井程卻挑了另一個牌子的拿在手裡,“相比較之下,還是這個牌子的好些。豆瓣粗細均勻,比例也正合適。”
吳景安半信半疑。
井程挑了把嫩綠的蒜苗放車裡,吳景安下一秒就把它們放回了原處,“我不愛吃蒜苗。”
井程瞟他一眼又把蒜苗放回了車裡,“挑食的孩子沒飯吃。”
吳景安不稀罕,“爺自個做。”
井程:“不行,做回鍋肉一定要用到。”
吳景安呲牙咧嘴,“不放會死啊!”
井程拍拍他肩膀,笑說:“放心,不會讓你吃出奇怪的味道,行不行?”
吳景安恨得咬牙切齒,人說客隨主便,客隨主便懂不懂啊!
來到水果區,吳景安舒展開邪惡的笑臉,湊到井程面前,“你吃不吃榴蓮?”
井程皺起眉,閉起眼,搖搖頭。
吳景安笑得更得意,轉過頭來沖人喊道,“給我挑個最大的。”
井程看他,吳景安看他,“嘿嘿,晚上請你吃榴蓮啊!”
井程緩緩勾起嘴角,“基本上我一頓能吃半個,讓你破費了。”
吳景安的眉毛挑到了頭頂上。
脫了深灰色大衣,紮起清新藍的圍裙,洗手、擇菜、切菜,井程像一個稱職的管家有條不紊地忙活著。
切成絲的各色素菜拼成了一朵花的形狀,剁碎的魚肉製成幾條活靈活現的小金魚。
吳景安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你確定你不是廚子?”
井程邊忙活著邊說:“二老在搬去a城不久就開了一家餐館,後來生意越來越好就盤下了附近的酒樓一直經營到現在,他們不在後由我接管。我確定,我不是廚子,就憑我這三腳貓
的功夫可撐不起一家酒樓。”
吳景安捏起一塊紅燒肉塞嘴裡,井程不滿地說:“洗手了嗎你!”
吳景安一邊嚼著一邊連連點頭,“你手藝可真不錯,比我強一百倍。”
晚上七點準時開飯,吳景安對著整潔一新的廚房頻頻搖頭,“你天生就是個煮夫。”
井程擺好碗筷,解下圍裙,又恢復成帥氣成熟的優質男人。
他端起酒杯,臉上始終掛著如沐春風的笑,“為我們的重逢,乾一杯。”
吳景安也是一陣感嘆,十四年的時光,他們已經不再年輕。
電視機一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