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許輝也由最初的激情澎湃走到現在的平淡如水。
許輝不會再刻意接送他上下班,打電話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休班在家,通常也是一人佔一屋,各幹各的事,各尋各的快樂。
很多在一起久了的戀人、夫妻大多也是這樣,吳景安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每一段感情裡都會有付出多的一方,每個人對感情的看重度都不一樣。
曾經,這也是吳景安希望的生活。
許輝說過,他不是一個長情的人。
能撐到今天,他也應該感謝了。
第二個夜班,愛八卦的小李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神秘兮兮地對他說:“聽說林佳佳請假了,還是一個星期,你說這年不年節不節的,她難道會回家?呃……我看不像。聽她宿舍的人說她走得特匆忙,很多東西都忘了收拾。而且重要的是,臉色那叫一慘白,跟死了爹差不多。”
吳景安並不關心林佳佳的生活,聽過也就算了。
卻沒想到的是,這個並不簡單的女人,直接、間接地牽絆了他一生。
下班後,大剛拉著他一塊去了市裡,說是買幾件結婚穿的衣服。
吳景安黑著一張臉坐在車上,不高興地嚷,“買新郎服這種事不應該是和你老婆一起的嗎?!”
大剛嘿嘿笑著,“她不是反應大嘛,本來就暈車,再加上車子顛簸,對孩子也不好。”
吳景安一臉苦悶地抓抓頭,“老大,我要是說我肚子裡東西也三月了,你能體諒體諒我不?”
“你肚裡能有什麼東西?”
“結石。”
“去你的!”
捨命陪大剛轉了一上午,終於敲定了兩套像樣的西服,大剛說要請他吃午飯,他擺擺手,“你饒了我吧,我現在只需要冬眠。”
打車回到家,吳景安給許輝打了個電話,“我回來了,你在哪?”
“xx餐廳,和幾個朋友一起,你來嗎?”
“不了,我休息一下,你晚上回來嗎?”
“不一定,太晚我就不過去了。”
吳景安掛了電話,飯也沒吃就躺床上補眠去了。
一覺睡到五點多,醒來後也沒見那人回來,他也懶得做飯,乾脆去啞叔家蹭了一頓。
飯桌上啞叔問他怎麼這麼久沒來,吳景安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說:“最近廠裡事太多,總是加班,回不來。”
張叔夾了些菜到他碗裡,“慢點吃,餓這麼很。中午沒吃飯?”
吳景安笑,“嘿嘿,吃了,誰讓咱年輕,新陳代謝就是快。”
吃完飯,張叔在廚房削水果,吳景安陪著啞叔看了會焦點訪談。
啞叔聊起了老家表哥的兒子,才二十一二歲,就要結婚了。
吳景安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又問你要錢是吧!”
啞叔朝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
自從和老家那邊關係緩和,啞叔三不五時接到要錢的通知,打著各種名義,要的錢數一次比一次多。
什麼姑媽女兒上技校,什麼姨夫工作調動,什麼家裡房子裝修,總之一句話,要錢。
每一次啞叔都是有求必應,張叔雖然沒說過什麼,啞叔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吳景安就不明白了,這啞叔的父母腦子裡都裝的什麼,難道親兒子還比不起一個個貪婪的兄弟姐妹,就因為是啞巴,他身上的血和肉就不是自己的了?
看著啞叔那副愧疚的模樣,吳景安也不好再說什麼。
張叔端著洗好的草莓出來,招呼兩人吃著。
張叔仔細端祥了一會吳景安,突然說道,“安子,是不是找到物件了?”
吳景安被草莓嗆得咳了好幾聲,漲紅著臉強裝鎮定地看向張叔,“叔,你說什麼呢,我要是找到了,能不對你們說嘛!”
張叔問:“真沒有?”
吳景安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
張叔笑著搖了搖頭,岔開話題。
在啞叔那兒磨蹭到八點多,吳景安坐最後一班公車回到家中。
屋子裡黑漆漆的,許輝還是沒有回來。
吳景安掏出手機打他的電話,接通後只聽那邊傳來很吵的背景音。
許輝問:“什麼事?”
吳景安皺起眉頭,“晚上回來嗎?”
“恐怕回不去了,你睡吧,別等我了。”
掛了電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