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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不走,半年的待崗,他們連生活都難。
他心裡明白,這是許家想逼走他想出的爛招。
可他,又能如何。
來到病房,看到身形消瘦、臉色蒼白的許輝,他的心猛地一抽,緩緩走上前,將人摟進了懷中。
許輝不解,“怎麼了”
吳景安想就這樣幼稚地抱著他,讓時間停止,“咱們私奔吧,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沒有你家,沒有我家,就只有你和我,就去這樣的地方,好不好”
許輝眸光一黯,抬手緊緊摟住了他,“好,就去這樣的地方,住他個三五十年,什麼都不管了。”
吳景安笑了,笑容留在嘴裡,卻是那樣苦澀。
許輝出院後沒休息兩天,又出了門。雖然一再保證不會再那麼拼命,但吳景安還是懷疑地跟在他身後。
許輝來到一建築工地,和那裡的人笑著打招呼,戴上了安全帽、手套後就開始往一輛推車上搬運紅磚。
吳景安想起以前有一哥們在工地上幹過,工資按日算,那時一天一百,現在的行情只會增不會減。
在大家羨慕的眼光投來時,那哥們卻搖著頭苦笑,“錢是不少,辛苦卻是你們想像不到的,為什麼哥幾個不願下井挖煤,這活,真比挖煤好不了多少。”
一恍神間,許輝彎腰背起沉沉的水泥,步履不穩地往前走去。
在吳景安眼裡,那一袋水泥像是沉重的大山壓在許輝身上,讓他永遠翻不了身。
同時,也在自己心裡刻下了深深的裂痕,無法撫平。
吳景安收回注視的目光,轉身走向公交站臺。
129分手
吳景安坐車去了旭陽的大樓;在報上自己的名字後,一路暢通來到了位於頂層的辦公室。
許正陽穩穩地坐在對面;雙手併攏;對於他的到來並無半點詫異。
吳景安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所有的驕傲、自信、豪言壯語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阻擋不了許家摧毀一切的腳步。
他以前認為那些苦情電視劇裡演的下跪求饒都是作者為了博同情博眼淚胡編亂造的;想想也是嘛,求了又怎麼樣;求了那少爺的家人就能接受女傭做媳婦了
根本沒意義的事;傻子才會去做。有那功夫不如多想想怎麼和人對抗。
可現在,他才知道,對被逼到絕路的人來說;這是最後的稻草。
他問許正陽;知不知道許輝累倒住院了,知不知道許輝出了院就去工地搬磚了。 ;家人,不該是這樣的。把許輝逼到這種地步,真能說為他好嗎
許正陽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語氣平淡地說:“吳景安,你不知道你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嗎為他好如果真是為他好,你就該放手了。緊緊抓著他,難道你以為我會給你們留什麼活路”
吳景安不死心,激動地衝他嚷,難道沒有看見許輝的進步他已經不是一個米蟲,已經不甘願再做一個被你們許家養著的廢物了。他在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前走,如果不是你們阻攔,也許他很快就可以實現自己的價值。難道,這些不是最重要的嗎
許正陽嘴角微翹,露一抹嘲諷的笑,“許家情願養一個米蟲也不會容許他走這條歪路。如果他堅持,那就只有折了他的翅膀,讓他只能做個再也飛不起來的蟲子。”
吳景安詫異地瞪大眼,他不懂許輝那高高在上的父親怎麼會說出這麼狠決的話。
始終是親兒子,卻不及那些名譽、流言來得重要嗎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幾乎和他有“血海深仇”的人。
吳浩中和許正陽,他們有著天壤之別,他們卻又出奇的相似。
許正陽根本不在乎許輝的成長、進步,或者說,他已經真正放棄了許輝。
卻為了那些虛名,硬是要把許輝的軀殼拉回來。
如今,他還能怎麼做才能求得許家的良心。
他雙膝軟倒在冰涼的地面,他只希望“家人”這該是最溫暖的兩個字能給許輝留條活路。
許正陽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
“吳景安,我給你最後一個警告,下一次的程度不會再像以往那麼輕,你做好準備。事情一旦發生,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從旭陽大樓走出來,吳景安失魂落魄地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這個城市的風景在窗外不斷倒退,他的心也在一點點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