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會,接著包餃子,放鞭炮,熱鬧非凡地迎來新的一年。
吳景安總是會被這種氣氛感染,一時間忘了所有煩惱,好像他就是這家裡的人,好像,這就是他的家。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被啞叔從被窩裡撈出來,大年初一的餃子是啞叔一貫的好手藝,卻有說不出的酸澀在裡面。
吃完午飯,他又要匆匆趕往單位,重複單調枯燥的生活。
往年,他總是這樣告別春節。
可今年,啞叔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讓他們回老家去過。
啞叔和家裡人的關係漸漸緩解,雖然這緩解是建立在他一次次往家拿錢的基礎上,可啞叔還是很高興。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的父母,而且,年事已高,盡孝道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
對啞叔的決定,張叔從來沒有反對過。
照他的話說,錢這東西,夠花就行,多了只是煩惱,既然老人有需要,他們補貼點也無妨。只要啞叔高興就好。
兩個單純善良的人,更加讓吳景安自慚形穢。
他或許做不到啞叔和張叔的豁達和寬容,隨著年齡增長,對失去的親情他已不再留戀。
言歸正傳,總之就是,今年他無地可逃。
啞叔打著手勢對他說:跟我們一起回去,人多也熱鬧些,別把他們當陌生人,當成家人就不會不自在了。
吳景安垮著一張臉婉拒啞叔的好意,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要人走哪帶到哪,幹嘛,等著拿壓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