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面前。
這種感覺,讓他的錯覺加深。
也許,也許,許輝,也有,有,那麼,一點點,一丁點,一丁丁丁丁點……
他不敢想太多,卻又無法抑止地想。
在連吃了三天的外賣後,許大少的好脾氣終於磨光,一腳踹向沙發那頭的人,“去,做飯去,再讓我吃那種垃圾,我跟你絕交!”
吳景安惱得比他還很,瞪著霸佔了沙發那頭的男人只差沒揮起拳頭,“你一個四肢健全的人好意思讓我這四肢不全的人給你做飯!滾,想吃回你家吃去,我沒空伺候,絕交是吧,行啊!鑰匙留下,你人滾蛋!”
許輝從沙發那頭直接撲過去,可憐吳景安吊著一隻手,沒太多還擊的力氣,任由他從頭欺負到腳。
“嘿,還敢攆我,行啊,把這些天的伙食費交出來,我算算啊,好吃好喝再加遊戲機,超過萬把了,我收個整頭,給一萬就行,拿來,拿來啊!”
吳景安兩眼含淚地乖乖進了廚房。
混蛋,那些好吃好喝的一半還不是進了你肚子,遊戲機也是你嫌悶硬搬來的,什麼都要算我頭上,王八蛋。所以說,越有錢越算,摳到你祖宗墳裡了。
許輝得意地窩在沙發裡打他新買的正版遊戲,卻在緊要關頭,被一大塊頭擋住了畫面。
“md,走開!”
吳景安一腳踏在他頭靠著的沙發扶手邊,吊著眼怒視他,“如果你不想讓我用腳來洗菜的話,就給我過來幫忙,混蛋,我是患者,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沒良心的男人皺起眉頭十分不情願地跟著去了廚房,接下來整整一個小時,在某位患者的指導下,他洗了三把生菜,兩根黃瓜,一個茄子,切了一盤牛肉,拍了兩頭蒜,最後暴走了!
菜刀一扔,圍裙一甩,“老子不幹了,叫外賣!”
吳景安用完好的那隻手掏出手機,撥打小區外飯店的號碼,“喂,曾記嗎,我要一份涼拼,一份”電話沒說完就被人奪去了手機,直接結束通話。
接著那人從懷裡掏出自己的手機,揹著他給人打電話,“喂,李嬸,飯做好了嗎,都有什麼啊,行行,就這三盤就夠了,都給我打包好,還有,盛兩人份的米飯,你再做就好了,就讓我爸他們等一會,反正餓不死。行了,我知道,我現在去拿。”
吳景安張大嘴愣愣地聽完他的電話,愣愣地看著他拿手指頭指著自己說了句,“等我三十分鐘”,愣愣地看著他拿了車鑰匙下樓。
等反應過來時,樓下的車子都不知道飛到哪條街上了。
這人,這人沒病吧,為什麼不直接回家吃,為什麼要從家帶飯過來,為什麼要自己等他。
太多的問題佔據他的腦子,吳景安恍恍惚惚地走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用冷水狠狠搓了一把臉。
一抬頭,鏡子中的那人滿臉水漬,一雙眼裡寫滿疑惑和不安。
就這樣放任不管,真的,好嗎
許輝給了太多太多溫柔,他雖然明白卻也無力抗拒。
貪心地想要更多更多,一次次見面,一次次讓自己,陷得更深。
會不會有一天,他再也不捨得,從夢裡醒來。
晚上衝了澡,吳景安從衛生間出來看到那人還窩在沙發前打電動,毛巾一扔便開始趕人。
“急什麼,才十點,我再待會。”許輝一顆心都在遊戲上,眼神不離畫面地對他說。
“最多半小時啊!”撂下話,吳景安轉身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走到許輝身後。
不知哪根筋搭錯,背靠背,他貼著許輝坐下。
男人還沒洗澡,身上有汗味、煙味以及專屬於他的味道。
這味道吳景安形容不上來,卻能在第一時間辨別出來,這個人,就是許輝。
開了啤酒,灌下一口冰涼,卻仍澆不熄背後那處的火熱。
他,躲在許輝身後,偷偷地笑。
誰知這份偷來的喜悅還沒維持幾秒,就有人不願意地大嚷起來,“你靠過來幹嘛,熱不熱啊!”
男人不耐地扭動了幾下身子,吳景安輕輕嘆息一聲,一手扶著地墊,往前挪了挪。
誰知剛挪開,男人的背又緊貼過來。
吳景安偏過頭,不解地問,“不是嫌熱嗎,又靠過來幹什麼”
許輝“嘿嘿”笑兩聲,臉皮超厚地說:“雖然熱點,不過,還是靠著舒服,算了,我勉為其難讓你靠著本大爺好了。”
吳景安無聲地笑了笑,也不與他練嘴皮子,喝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