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坐在客廳沙發上,突然很想抽只煙,全身上下翻找時瞥見茶几上被他遺忘的那封信。
那些話該是蔣路最後留給他的吧,也算是為他們這段感情畫上句號。
想了想,他還是開啟來看了。
從信封裡掉出一張紙和一張銀行卡,吳景安疑惑地看了一眼卡後展開信紙。
蔣路說了很多句對不起,多到讓吳景安都要懷疑到底是不是他對不起自己。
蔣路到底是善良的,明明是自己害了他,卻還是要一遍遍地說著抱歉。可也許正是這份軟弱,毀了他們的未來。
說再多也是無用,省去那些抒發感情的語句,他往下看去。
房東突然出現了,向蔣路懺悔自己的一時糊塗並把錢全數退給了他,扣除了從朋友那裡借來的,剩下的錢全打進了那張卡里,密碼是吳景安的生日。
蔣路準妹夫的工作問題也解決了,總而言之,就是一切一切都朝著美好的明天發展,只要他們兩個床頭打完床尾和就真正ok了!
可惜,蔣路的臉皮沒趕上那打不死的小強,他是沒臉再回來了。
千萬句道歉的話揉在一張紙上,幾行字斬斷了他設想的美好藍圖。
蔣路離開了這個城市。
如果真有一天混出個樣子,那時你也還沒有固定的伴侶,安子,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是蔣路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丟下信,吳景安仰靠在沙發上無力地嘆息。
他的雄心壯志又一次被打進了棉花堆裡。
用蔣路留給他的錢把債還了,房子不用變賣,雖然他很想感情用事地學一回八點檔主角們,說走就說,瀟灑地離開這個傷心地。
唉,誰讓他囊中羞澀呢!
斬了破釜沉舟的腳,他只能像一隻憋屈的龜把頭再縮回殼裡,糊里糊塗地把日子過下去。
儘管那個害了他耍了他還不打算放過他的畜生大模大樣地進了他的屋,上了他的床,他也無可奈何。
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得在這個城市和他鬥下去。
最差那畜生也不至於把他逼得跳樓了。
想明白這些事後,吳景安也不再頹廢,起身換了件衣服,看一眼敞著的臥室門,轉身走出家門。
坐上19路公交車,他在啞叔家磨蹭到很晚。
把和蔣路分的事跟啞叔他們說了,還錢時,啞叔沒要:先前不就打算著開早點店的嗎,乾脆趁著這一次,把店開起來。
吳景安想了想還是把錢塞在啞叔臥室枕頭下了。
早點店,總有一天會開的。可,絕不是現在。
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只要那畜生一天還惦記著他,他就只能做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蔣路的事就是個慘痛的教訓,他可不想拿畢生的心血再去賭一把少爺的仁慈。
站在自家樓下,吳景安遲疑了好一會再邁步上樓。
開啟門,一室漆黑,他稍稍放下心來,那個人,應該已經回去了。
開燈,當視線適應了亮度時,他發現那個該千刀萬剮的人還定在他家沙發上。
吳景安不得不對他寫一個服字。
對付一隻小強,人少爺不旦紆尊降貴、親自出馬,還百折不撓,他這只不要臉的小強真該被左右開弓扇個三百鐵砂掌。
吳景安低嘆一聲,丟下鑰匙往洗手間走去。
許輝從沙發上站起來,跟著他走進洗手間。
吳景安簡直哭笑不得,對著跟進來的人無奈地說:“你要參觀我尿尿嗎?”
許輝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去哪了?”
吳景安扯扯嘴角,笑說:“怎麼,還要向你報備?”
許冷冷輝重複剛才的問題,“去哪了?”
吳景安突然想起幾個月前的許輝也這樣執著地問過同一個同題,那時候的許輝驕傲、蠻橫、目中無人,今天的許輝,還是沒差。
吳景安說:“你想聽什麼樣的回答?找男人?借錢?哭著求你饒了我?許輝,我該做什麼樣的表演才能滿足你。”
許輝面色越發陰沉。
吳景安說:“許輝,廚房裡有刀,你實在恨我,乾脆一刀捅死我算了,你家不是有錢有勢嘛,捅個人算什麼,花幾個小錢就擺平了。多簡單的事,你非要搞那麼複雜。”
許輝雙眼微微眯了起來,怒氣在一點點上升。
吳景安說;“你不是要我向你下跪嗎?行啊,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