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和你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呢?你們之間,隔著牛郎織女間的天河,隔著宗親倫理……”
楊懿君嘻嘻一笑,“不過就是寡嫂和小叔之類吧,這有什麼?兩情相悅就好了,大不了私奔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做人,最難得的是隨心而行,顧忌那麼多,一輩子不但身不由己,連心都是不自由的。”
“隨心而行?”流芳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發怔時沒注意到懿君已經解開了綁在樹上的馬韁,把馬拉了出來。
“懿君,你想幹什麼?你會騎馬嗎?”
楊懿君動作生硬地上了馬,勉強地說:“將軍的女兒怎麼不會騎馬?流芳,你放心好了……”
流芳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又聽得楊懿君說,“流芳,我這就回將軍府,告訴我爹他欺負我。”說罷一手打在馬屁股上,馬嘶鳴一聲,撒開四蹄就往前奔,楊懿君怕是也沒想到這馬會一開始就跑得這麼快,不禁驚叫一聲,流芳拉住馬籠頭卻被馬仰頭甩開,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白色身影急遽掠至,懷琛扶起流芳,而皇甫重霜則是在風舞亭中直接上了馬追著楊懿君而去。這一變化發生的太過突然,流芳只覺得心驚,站起來時才發現自己的腳扭到了,很痛。
“懿君她會不會有事?”懷琛揹著她一步步地走回馬場,她不無擔心地問。
“三皇子不會讓她出事的。你呀,還是擔心你自己好了。”他說。
是啊,她還是擔心自己吧,若是三皇子知道這回楊懿君的小伎倆也是她出的招數,還能饒得了她?送來的恐怕不會再是他人的小指了。。。。。。
“我這陣子一直很倒黴,看哪一天我要到神光寶剎去一趟,闢辟邪氣;聽說神光寶剎所在的玉臺山產有金絲菩提,能辟邪去穢,我得去求一串回來才行。”
“玉臺山的金絲菩提,據說只贈有緣人。流芳,我說的那兩個故事,你可想到了嗎?那父子倆該如何做才是對的,那陶罐被撞碎的人為什麼如此無所謂,想到了嗎?”
“想不到。不如你告訴我?”
他腳步一頓,“不是你自己想到的,沒有意義。”
第三十章 那些並沒有隨風遠逝的往事。。。
到了馬場門口,上了馬車,回到顧府時天已經黑了。懷琛見她走得還是一瘸一拐,乾脆就橫著抱起她回一心居,可是剛走到前院就看見了一大群人正向他們走來,為首一人高冠儒服,正是顧學士顧憲。
流芳愣了愣,示意懷琛放她下來。然而懷琛的手卻是抱得更緊,一點也沒有放她下來的意願,顧憲身後站著幾房夫人小姐,還有容遇。
“爹,您回來了?”流芳急了,眾目睽睽之下被他這樣抱著真是不雅,即使是兄妹,也不能一點禮節都不講究呀!
“流芳她扭傷了腳。”他說,“反正父親大人都多年沒見孩兒了,也不差在這一時半刻。待安置好流芳,孩兒自當來拜見父親大人。”說罷,竟然全然不顧顧憲黑沉著的一張臉,也無視顧府眾人臉上驚愕不敢置信的表情,抱著流芳就向一心居走去。
他剛放下流芳,何進便在門外候著,他囑咐了西月幾句,便跟何進到了顧憲的書房。書房內顧憲神色凝重,絲毫沒有為人父重見闊別多年的兒子那種興奮。
“不孝子懷琛叩見父親大人。”懷琛跪在地上,恭謹的聲音冷冷的聽不出半絲感情。
“起來吧。”顧憲喟然,“你還記得我是你的父親?這十多年來,你在外間過得可好?”
“勞父親掛心了,尚好。”
“琛兒,你非得對為父如此冷淡?”顧憲眼中盡是濃濃的悲哀,“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當年……”
“需要你原諒的那個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懷琛淡淡地說,“更何況,當年也只是她的心太痴,總不相信你的心從不在她那裡而已。”
顧憲身子抖了抖,“我們父子倆一見面還是要面對這個問題是嗎?多少年過去了,你執著如故。”
“我身體裡流著你的血,也流著她的。只是,執著不是因為恨你,而是因為,想她。”懷琛說,“我為什麼要恨你?阿醺的母親,你也從來沒有得到過她的心。”
顧憲看著自己的兒子,苦笑了一下,神色彷彿蒼老了許多。
“所以你帶阿醺去見三皇子了?你明知道她的身份,她不能被任何皇家的人認出來!”顧憲說:“你對阿醺好,是真心的麼?下人們告訴我你回府後對阿醺做的種種,照顧她,守著她,還把章太常府中與小姐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