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大作,喬師叔毛骨悚然,只覺一尊佛陀立在跟前,不由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深深叩首,叫道:“饒命!”
而那一隻只飛僵被佛光照耀,直挺挺倒下,與他的聯絡全部斷去,卻是在瞬息間便被這個獨臂老者度化,不能再為禍世間了。
“起來吧。”
那獨臂老者看他一眼,抬步遠去:“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殺你,希望你也能得饒人處且饒人。”
喬師叔抬頭,四下看了一眼,鬆了口氣,心道:“還是我見機得快,任何本事煉好了都能救命,比如打不過就跪。”
他爬起身來,定了定神,一臉肉疼:“這些飛僵花費了我無數心血,多年才煉成,沒想到全都毀了!這個獨臂人是什麼來歷?端的厲害,沒有動手僅僅光芒一照便毀了我的寶貝兒……不過等我抓到那個小子,奪得一品大員的佩劍,什麼都值了!”
秦牧正在山林間飛速奔行,突然停步,俯身下來,從地上拔起一株長著三瓣紫花的小草,狐靈兒納悶,道:“牧公子,這是什麼花?”
“這是土元草,有一種人和獸無法嗅到的香味。”
秦牧小心翼翼摘掉紫色小花,棄花留葉,保留根莖。他又在林中四下游走,尋到另外幾味藥材,都是山林中常見的藥材,道:“不過土元草的香味對於昆蟲來說卻是異香撲鼻,這種草偏偏是有毒的,對人類無毒,對蟲子來說卻是劇毒,所以又叫百蟲敵。我採的這幾位藥材沒有其他作用,只是將土元草的香味和毒性強大百倍。”
他向前快速奔走,一邊走一邊迸發元氣,將這幾味藥材以元氣托起,以元氣為爐鼎,當空煉藥。
他的另一隻手迸發出火焰,炙烤烘焙藥性,同時輔以玄武元氣滋潤藥材,免得烤焦。
這座山坳還未走過,秦牧便已經將這幾位藥材的藥性提煉出來,除掉藥渣,雙手向中間扣了扣,只見他的掌心中頓時多出幾滴像是清油一樣的液體。
秦牧四下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山坳坳裡有一汪清泉,當即走過去洗了洗手,然後發力狂奔。
過了不久,空中一片紅雲飛來,鋪天蓋地,正是那位喬師叔的紅屍蟞。
這些屍蟞追蹤秦牧的蹤跡,即將趕上秦牧,突然屍蟞群不受控制紛紛向下湧去,向山坳裡的清泉撲去。
在後方控制屍蟞群的喬師叔心中一驚,急忙飛速趕來,待到了山坳處,不由心中一片冰涼,只見漫山遍野到處都是紅色的蟲屍,自己辛辛苦苦豢養的屍蟞,死得一乾二淨!
能夠一股腦將他所有的屍蟞毒死,這本事令人不寒而慄!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
已經走遠的秦牧對背後躲在包袱裡的小狐狸笑道:“屍蟞,也是一種毒,而且是大毒,尤其是紅屍蟞更是劇毒!我剛才煉的毒油對人無效,但是如果被紅屍蟞吃了,便會與紅屍蟞的毒性結合,變成更為恐怖的劇毒,這種毒只要碰一下,便會立刻血肉腐爛,身體麻痺,什麼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爛掉!”
狐靈兒嚇了一跳,失聲道:“公子,那個屍仙教的強者也能被毒死嗎?我看他修為很高呢!”
秦牧淡淡道:“那就要看看他會不會碰那些屍蟞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輕聲道:“這種劇毒會自解,日光照射,毒性會分解,越來越弱。太陽暴曬半個時辰,毒性就沒有了。但是這半個時辰中,誰摸誰死!”
山坳中,喬師叔身軀顫抖,突然冷笑道:“好在我還有更多的蟞蟲,尤其是蟞母還在……”
就在此時,他身上的蟞蟲瘋狂爬出,飛向山坳裡的毒泉,連那隻蟞母也飛了出來。喬師叔驚呼,連忙向蟞母抓去,不過蟞母飛行速度極快,已經來到泉邊,去喝泉水。
喬師叔從後方一手抓住蟞母,剛要鬆一口氣,身體突然僵硬,手掌的面板飛速潰爛,這種潰爛在向他的手臂蔓延,他的肌肉竟然開始從手臂上脫落,掉在地上,飛速的化作膿水。
他能看到自己手臂在腐爛,但是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他想斬斷這條手臂,但是他的身體彷彿與意識剝離,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喬師叔咬緊牙關,奮力的抬起另一條手臂,突然他的身體失衡,仆倒在地,臉貼在地上,臉下是十幾只屍蟞蟲的屍體。
“藥師爺爺對我說,打不過就下毒。藥師爺爺說的真對。”遠處,殘老村的放牛娃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