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老者乘著小船退回幽都,消失在黑暗中。
秦牧又一溜小跑返回,將瞠目結舌的樵夫聖人晾在觀天台上,半晌回不過神來。
“道兄,真羨慕你有這樣出色的弟子,在幽都也能吃得開啊。”
縛日羅感慨萬千,羨慕不已:“你是怎麼把他栽培得如此出類拔萃?可否也教教我?”
赤溪神人連忙側耳傾聽,不敢漏過一個字。
樵夫聖人張了張嘴:“我……”然而卻說不下去。
“這廝,有負聖人之名,在我們面前藏私哩!”赤溪心中憤憤不平。
他原本對樵夫的觀感便不好,現在就更差了。
樵夫無法解釋,只得繼續招魂,心中悶悶道:“我教過他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秦牧跑回帝譯月身邊,帝譯月也好奇的看著他,悄聲道:“你認得天齊仁聖王?”
秦牧專心推算設計造化符文,頭也不抬道:“認得。打過幾次交道,一個很好說話的老先生。”
帝譯月瞪圓眼睛,哭笑不得:“很好說話?你不知道天齊仁聖王是幽都的第二號人物,僅次於土伯的存在?他若是好說話,那些被他打死勾魂的神魔豈不是哭得活過來?只要觸犯了幽都的規則,就算是滅掉一個世界,這位仁聖王也在所不惜!”
秦牧將造化符文設計出來,試驗了一番,搖頭道:“肯定是謠傳。府君是個老好先生,從來不發脾氣。姐姐,你不要動,我要作法為你療傷了。”
帝譯月連忙站穩,一動不動。
秦牧想要動手,覺得有些不太順手,只得道:“姐姐,你個頭高,還是躺下來,我方便動手。”
帝譯月依言平躺下來,漂浮在空中,距離地面還有五尺。
她的秀髮如同流蘇般流淌下來,很有垂感,身上的黑色衣裳也像是滑膩的綢緞垂下,秦牧瞥了她即便是躺著也是挺起的胸部一眼,心中讚歎:“姐姐真漂亮。”
單純的少年儘管也看臉,但是因為幼年時殘老村諸老的教導,固執的認為不能只看臉,還要看胸。
胸大的女孩才漂亮。
他靜下心來施法,修補帝譯月的傷口需要的造化符文不多,只需要從三元神不滅神識和無漏造化玄經中擇取專門針對額頭以及大腦部分的造化符文,不過如何重組,如何不讓其他腦組織增生,這才是關鍵。
秦牧之所以要計算推算這麼久,就是這個原因。
除此之外還需要剪裁一些造化符文,重組符文結構,這對他來說還是頭一次,因此必須要小心謹慎。
畢竟大腦很是脆弱,少了不好,多了也不好。
而且,帝譯月被傷到的不僅是肉身,元神上同樣也有這樣一個破洞,秦牧這次重新設計造化符文,目的便是將她元神的傷口也一起治癒。
他小心謹慎的施法,只見帝譯月頭腦內部的腦組織在緩緩生長,缺失的部分慢慢的生長回來,將血洞填滿。
秦牧每一個動作都極為小心,眼瞳中一層層陣紋浮現,盯著帝譯月額頭的血洞,細緻的觀察腦組織的生長狀況。
他控制著自己的法力,讓符文的變化更加細微,待到腦組織完全生長出來,這才小心的變化符文,讓她眉心的傷口生長出骨骼。
待到骨骼生長出來,秦牧又一次變化符文,這次是為她修復額頭肌膚。
“牧兒,我們藥師可能要失業了。”藥師的聲音傳來。
秦牧最後一個符文明滅不定,最終符文散去,帝譯月抬手摸了摸額頭,驚訝不已,笑道:“大法師果真是造化之術巧奪天工!”
秦牧笑道:“姐姐翻過身來,你後腦還有一個破洞沒有修復呢……慢點兒,當心腦漿流出來。藥師爺爺,造化之術並不能取代醫術,也不能取代藥師。”
他為帝譯月治療後腦,道:“造化之術一是很難精通,想要修煉到我這一步也不是不可,天資與我一樣出類拔萃,花費幾萬年時間勤修苦練,多半也可以辦到。”
別人雖然不知道造化之術的難處,但他卻很是清楚明白。他的造化之術的造詣主要來自赤皇思維,倘若沒有赤皇思維,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他才能參悟到而今的水準。
“而且,人體是一個大系統,神魔的肉身就是一個小世界了,造化之術可以修補身體,但維繫人體系統平衡和神魔肉身世界均衡,那就需要藥師了。”
秦牧散去符文,取出一面小鏡子交給帝譯月,道:“姐姐,你看看是否與從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