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要,全部!
而她也自然比誰都清楚,白袍的修為不是隨手拿來的。白袍歷經百年的試煉、折磨和苦行,才有今日的成就。他苦行的一天,比別人大病一百天還難受,可他熬過了百年!
現在,她攤手就要奪走白袍的百年修行!
白袍整了整衣袖,說:“那你便拿去吧。”
胡塵簡直是吃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白袍根本──不介意!
白袍什麼都不介意。
17
凝視著白袍淡然微笑的臉,胡塵心中對白袍的景仰又逐點逐點地重新築起。
胡塵問:“到底你和風柳是什麼回事?”
白袍答:“她中了毒,我得救她。”
胡塵的心下頓時瞭然。
白袍便是白袍──她永遠觸碰不到的白袍。
白袍邁步走向胡塵。他走得不快,悠悠地,賞花遊湖般的悠閒信步,身上的白衣隨著腳步而款款擺動。
胡塵呆呆看著漸漸走近的白袍。
好像過了一世紀似的,白袍終於走到她面前,停下腳步。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白袍,白袍身上的氣質總是讓人不敢直視,但她這次卻沒像以往般躲避白袍的視線──因為她的視線已經被白袍精緻無雙的臉吸引住了,根本無法移開。
她無法注意其他,也無法想其他。她的思維,她的手腳,甚至她的心跳,都好像在一瞬間僵止不動了。
她雙眼緊緊地看著白袍,看著白袍漸漸放大的臉。
然後,溫軟的嘴唇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白袍的唇是溫熱的,舌是柔軟的,她也終於嗅到了白袍的氣味,那氣味淡得近似不存在,卻又很清新,宛如浮在荷塘上新綠的荷葉。
白袍的舌尖盪出輕微的暖意,漸漸沁入她的全身。
在她心神迷醉之時,白袍的唇離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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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痴痴地凝視著白袍。
白袍說:“我已把所有功力給你了。”
她一時反應不過來。難道……難道剛才舌尖傳來的暖意,便是白袍的元氣?
18
白袍說完便轉身離去。
她呆呆看著白袍的背影。
她只能說,即使是失去所有功力的白袍,也是有著一步一蓮花的神聖之感的。
讓人不敢直視的,除了白袍之外,還有閻剎。
閻剎與白袍一般,都俊美無雙,但是白袍的眉梢眼角都是溫潤,而閻殺,劍眉星目間迸發著犀利的戾氣。
若說白袍是清風,那閻剎便是驚雷。
此刻的閻剎打扮得如凡人無異──當然,他曾經也是凡人。但他的戾氣還是不減,路上沒有人敢接近他。
閻剎在酒樓二樓坐著,所以酒樓二樓只有他一個人坐著。
店小二們縮頭縮腦地在酒樓一樓推來讓去,誰都不願意把酒送上樓。這時一把清亮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那不如讓我代為送酒吧?”
店小二們回頭一看,是一個青衣少年,眉目清秀如畫──自是胡塵作書生裝扮。店小二樂得很,便把酒壺交給她了。
胡塵提起酒壺便上樓,隨手把酒壺放到閻剎的桌子上。
閻剎抬頭,看到胡塵那與風柳有幾分相似的臉,心中有點恍惚。
胡塵問:“我可以坐下!?”
閻剎沒有說話,胡塵逕自坐下。
閻剎不悅:“我有說可以嗎?”
“你有說不可以嗎?”胡塵輕笑。
閻剎並無生氣,倒覺得此人有趣。
胡塵問:“閣下可是包下了整層二樓?”
“並無。”
“那為何整層二樓只有閣下一人?”
自是凡夫俗子不敢靠近他了。
閻剎舉起酒杯喝下,又斟了一杯,說:“你怕我嗎?”
胡塵扯起一個笑,突然伸手奪過閻剎的酒杯,仰頭喝下。
閻剎愕然。
胡塵把酒杯放回閻剎面前,道:“你覺得我怕你嗎?”
閻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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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塵也笑了。
19
閻剎說:“你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
“!什麼?”
閻剎淡然答:“此城將死得不剩一人。”
閻剎將會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