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
龍一傳音告訴她,他在世的時候,也曾遇見過一次這樣的事,是一個法術精深的老道幫他解決的,具體步驟現在還記得。
“那你快說,我對這個一竅不通。”亓曉婷忙傳音說。
龍一:“到家後,你先給她喝一手捻葫蘆藥水,保住她性命。然後問她家裡人,怎麼個難產狀態,是橫生還是胎兒過大引起難產。像她這樣有生育史的婦女,不可能不開骨縫,難產也不外乎這兩種形式。
“你用手撫著她的肚子,是橫生的,你就默唸轉身咒語;是頭太大的,你就唸縮骨咒語,然後用力向下推,胎兒很快就會娩出來。”並把兩個咒語都告訴給了她。
亓曉婷默默記在了心裡。
不說村裡的人們多麼驚訝了。
棺材抬進庭院後,亓曉婷按著龍一的說法如法炮製,用筷子撬開“死者”的牙齒,灌進了一手捻葫蘆龍涎草藥水。
幾分鐘後,“死者”嗓子裡“嘎啦”響了一下,隨即皺了一下眉頭,手指也動了動。
人們一看有了反應,都欣喜若狂。趕緊七手八腳,又把“死人”抬到她的住屋,放在了她先前生產的炕上。
亓曉婷又向家裡人詢問生產的情況。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婆婆告訴亓曉婷,她就是給孕婦接生的老孃婆。產婦肚子疼了兩天一宿,今天早晨,忽然下來了一隻小手。她一看是橫胎,趕忙把小手又送回去,開始給她正胎位。正著正著大出血起來,人也一會兒不如一會兒。不到半個時辰,人就不行了。
亓曉婷讓家人給產婦——此刻可以說產婦了——蓋上一個單子,她隔著單子手撫產婦的肚子默唸轉胎咒語,然後用手用力一推——
一個渾身青紫的男嬰娩了出來。
然而,男嬰卻不哭不動,沒有呼吸。
“你攥著兩隻小腳丫倒提著,一邊默唸咒語,一邊拍打他的小腳心,直到嬰兒哭出來為止。”龍一傳音指揮,並把咒語教給了她。
亓曉婷不敢怠慢,把嬰兒倒提起來,默唸著咒語,用力拍了幾下小腳心兒。
“哇!”男嬰很快哭了出來。
也許是嬰兒的啼哭驚動了產婦,她也睜開了眼睛,嘴角抽動了幾下,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
“生了個帶把的,母子都平安!”接生婆對外面喊道。
人們都長出了一口氣,繼而說笑起來:
“真沒想到,從棺材裡救了兩條性命。”
“再晚一會兒,就埋了。”
“這孩子,福大命大造化大!”
“還是遇見了真有神力的人!”
“是不是在咼家鎮種桃樹的那個?”
“保不住,他說在咼家鎮安著神壇。”
“…………”
屋裡的亓曉婷面對嬌嫩的小生命卻束手無策了:臍帶兒怎麼剪?嬰兒怎麼包裹?她一樣也不會。
一扭頭看見了躍躍欲試的接生婆,靈機一動,說道:“下面就交給你了,我去洗洗手。”
接生婆高興地說:“好唻,這個我行!真是遇見了活神仙,救了母子兩條命!”
亓曉婷來到堂屋,產婦的丈夫——那個叫大雪的打幡兒的男子立馬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說:“多謝大師救命之恩,你挽救了我們一個家庭。”
亓曉婷也高興地說:“恭喜你,來了個傳宗接代滴!”
大雪聞聽,卻皺了一下眉頭,情緒也立時低落下來:“不瞞大師,我已經夭折了兩個兒子了,這一個,還不知能不能養活呢?”
“噢?能說說原因嗎?”亓曉婷見對方情緒反常,忙收起笑臉問道。
大雪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澀訥地說:“我也正想向你請教這事,希望你給指條保住根苗的路子。就是讓我改……我也認了。這個要是也保不住,我真的承受不了了!!!”
亓曉婷見他表情痛苦,欲言又止,知道有話不便在大庭廣眾面前說,便說:“我既然遇見了,就盡力幫忙。咱借一步說話,如何?”
大雪點點頭,把亓曉婷領到了偏房屋裡。拱著手對亓曉婷作了一個揖,說:“恩人,大恩不言謝,感激的話我就不說了。我知道你還要趕路,但這話我又不得不說。
“其實,我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了,按說這胎是個兒子,我應該高興才對。但我寧願他是個女兒。一聽說是個兒子,我的頭一下漲成了柳鬥,一點兒也提不起精神來了。”
“凡事有因有果,說說根源。”亓曉婷鼓勵道。
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