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你說,在大女兒上面,我有過兩個兒子。都沒活過週歲。病的也很蹊蹺,明明是傷風感冒,吃藥打針,就是不見好。醫生都求遍了,也沒留住他們的小命兒。
“我母親覺得奇怪,就找神媽兒媽兒……啊,不,是香官看、找測字先生批八字、找風水師看宅子。什麼也沒看出來。
“後來來了個遠方的算卦瞎子,據說算的卦很靈,我母親就把他請到家裡,給我算了一卦,看看什麼時候能立住後人。
“算卦的掐了半天手指頭,說我只有認祖歸宗,才能保住後代根苗。
“我一聽當時就蒙了。後來我母親告訴我,原來我不是這個家裡的後代。”
大雪把兩隻手插到頭髮裡,沉思了一會兒,表情十分沉悶地又說道:
“我不願對任何人說這事,但你是香官兒,神的人,我要再對你隱瞞,我這一輩子就完了。
“要說這事,還得從我母親說起。
“我母親原是薛家莊薛老財主大少爺屋裡的一個丫鬟。大少爺佔有了她,就想收房。大少奶奶說什麼也不同意。
“也是該著有事。正在這時,我母親不小心打碎了大少奶奶屋裡的一個花瓶,大少奶奶大怒,說我母親有意氣她,喊來管家,讓把我母親賣的遠遠的,永遠也不要讓她再看到她。
“大少奶奶孃家有權有勢,管家不敢得罪,大少爺懼內,也不願因為一個丫鬟鬧的夫妻不和,便讓牙婆把母親領走了。
“牙婆遵了大少奶奶‘旨意’,把母親賣到了百里以外的一個農場主手裡。這個農場主是個大善人,買女孩兒是為了分配給長工當媳婦。我母親一進農場,就被分配給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長工。
“七個月後,生下了我。繼父知道我不是他的兒子,他三十多歲了才有了家室,怕叫起真來連媳婦也沒了,便把我當親生兒子看待,對誰也沒說過這件事。
“我七、八歲的時候,農場主得病去世了。他的兒子經營不善,農場倒閉,我父親和母親便回到了老家吳家莊。
“直到這時,我母親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婆家就是薛家莊的鄰村。而這時,薛財主家已經遇難,一個活口也沒留下,我母親更是不願提及這事,直到現在,誰也不知道她曾在薛家當過丫鬟,更不知道還被薛家大少爺佔有這一說。
“算卦的算出來了,我母親才對我說了實話。我也曾到薛財主的房基那裡去看過,陰森森的,感覺很恐怖。
“再說,一個知情人也沒有,我又沒憑沒證,無從說起,如何證明我是薛家的後代?後來也就沒興這個心,想將來依靠女兒算了。
“今天,你從棺材裡把他們母子救活過來,我既高興又害怕。高興得是我這個家保住了,害怕死神再把這個兒子給我搶走。
“但透過這事,我知道你有神通,我這才打定主意,把我心裡的糾結和秘密告訴給你,請你給我請求神靈,想辦法保住我這個兒子。”
亓曉婷:“這麼說,你是薛老財主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