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蚊蟲,亓曉婷只好繼續趕路。想找個廢棄的窩棚或者園屋什麼的,點火生煙燻跑蚊子,還能少受一些叮咬。
溫奶奶家就是用蒿草燻蚊子的,傍黑在屋門口點燃一根蒿草繩,屋裡一晚上沒有蚊子。
工夫不負有心人。半夜時分,終於讓她在一片果樹林的地頭上碰見了一個沒人佔用的園屋。很小,也就三平米,看來是果農看果林用的。此時樹上的果子又青又澀,不用看護,所以棄置著。
園屋是用土坯壘的,衝南有個門口,但沒有門,地上到處是散亂的柴草,看來是鋪地鋪用的。
亓曉婷又困又累,也顧不得許多了。只好因地取材,把柴草分成兩半兒,一半兒鋪地鋪,一半兒用來點燃燻蚊子。
然而,直到這時,她才知道這世里根本就沒有打火機和火柴。
在溫奶奶家時,是用火鐮和火石取火。
火鐮和火石取火很麻煩,除了火鐮和火石外,還要有火王、火縻子、火筒子,這些都是必備的工具。
火鐮是鐵匠用鋼鐵打製的。溫奶奶家窮,溫爺爺就用廢舊鍋鐵或犁鏵鐵自己打磨(當然還是匠人打得好用了)。亓曉婷見過的火鐮,一般長約五六公分,厚約二厘米,兩頭窄中間寬,小頭約一公分,中間約三公分。整個刃面略呈弧狀。
火石是打火時用以“發火”的石質材料,至於這種石頭的名稱和化學成分,亓曉婷也說不清楚,酈家屯村老百姓叫乾溝,也有的說它是石英。看上去外觀與玉石相似,一般呈淺灰色或褐色,也有白色的。它具有明顯的貝殼狀斷口,用鐵器撞擊或磨擦能產生火花。
火王是一根剝了外皮的挺杆——秫秸最頂端一節的穰。火鐮碰擦火石迸發出來的火花落在挺杆穰上,用嘴吹吹便點燃了。
火縻子是毛頭紙或燒紙捲成的紙卷,一般同手指那麼粗,備作火王由闇火變明火用。需要時,把火王的闇火引燃火縻子,再用嘴急吹,就出來明火了。此時可以點燃柴草做飯。
火筒子不是取火工具,而是用來盛裝火縻子用的。它用一根空竹做成,長約15公分左右,內徑食指粗細,以能把火縻子裝進去為宜。一是防止火縻子受潮和破損;二是便於把火縻子插入其中隔絕空氣悶熄儲存,並防止帶火傷人。
打火的時候,先用左手虎口夾住火王(不帶火的),然後再用母指食指捏住火石,右手捏住火鐮用力擊擦火石。
每次都得擊擦幾次,當火花濺落到火王上,便鼓起腮幫輕輕一吹,火星便變成暗紅色火頭了。這時可以用來點菸。
倘若取火做飯或點燈照明,便把火王放在火縻子上引燃,再吹吹火縻子便把闇火變成明火,從而點燃柴草。
大多數人家還專門縫製了一個巴掌大的小布袋,叫作“煙荷包”,除盛煙外,還盛裝火鐮、火石和火王,隨身攜帶,以便外出時取火抽菸用。
在酈家屯村生活了一年,火鐮、火石亓曉婷用的很熟。但此時一樣用具也沒有,只有想想而已。
悲催的是,空間裡也沒有。每次用火,都是龍一用火焰術點燃。自己狼狽到這個地步,總不能把龍一叫出來,給點燃碎柴草燻蚊子吧!
怎麼辦?
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演練火焰術,自己伺候自己了。
亓曉婷靜下心來,在腦海中搜尋龍王敖廣給打進去的那道靈氣。還好,費了半天勁兒,總算搜尋到了。用心開啟一看,裡面就是一個劍指圖形和幾句咒語。
說練就練!
亓曉婷默唸咒語,背熟以後,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成劍指,指著地上的乾草葉,然後默唸咒語。
然而,劍指上空空如也,什麼反應也沒有。
怎麼回事?
想想也是,火焰術是法術,自己一點兒法力也沒有,就算有了姿勢和咒語,也得有個演練過程不是。
再練!
練了十幾遍以後,劍指上果然出現了火花兒。雖然一閃即逝,還是讓亓曉婷看到了希望。又繼續演練下去。
當練到上百次,火花兒結成了豆大的火球兒,但只能持續一、兩秒鐘。
這個火勢和時間,足以把乾燥的柴禾點燃。
亓曉婷大喜過望,立馬把劍指指向柴草下面,又演練起來。
柴草很快被點燃了。由於柴草較碎,冒的都是濃煙。不大一會兒,便瀰漫了園屋。
還好,低空煙霧比較薄,躺倒後並不很嗆。走了半夜的路,演練火焰術又費了很大力氣,亓曉婷勞累異常,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