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嘬了半天牙花子,才慢慢道:
“我也沒見過,好像在一本古書裡看到過。古書裡說,血人就是殭屍養的供給自己血的載體。
“殭屍為了保持自己的體型和動力,就得經常喝血。殭屍在用牙齒咬破血管的同時,也把殭屍毒侵入被咬的人體,特別是血液中,麻痺人體神經,腐化人體器官,人就變成了殭屍。然後又是一輪吸血、變成殭屍。
“有靈感的殭屍怕殭屍越來越多,導致自己尋找血源困難。他們就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吸血時不把血液一次性吸乾,留下讓被吸血人能夠生存的血液,讓他繼續存活。
龍一繼續說:“並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待這個人的血液長起來以後,再來吸食,每次都是如此。
“一個血人可以供殭屍吸食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直到他老的不能再造血了,自己也成了一個殭屍為止。
“這樣,殭屍既有足夠的血液供給,還不殺害其他人,血源減少不了。
“於是,人們就把這種供給殭屍血的人成為‘血人’——既供血的人。
“殭屍在咬破血管的時候,已經把殭屍毒傳染給了這個血人。由於殭屍的控制,只是少一些而已。實際上,這個血人已經是半個殭屍了,身上具備了殭屍的一切功能。
“血人被吸一次血,要很長時間才能養起來。血人為了自己恢復的快一些,也用同樣的方法,去培養自己的血人。這樣一代一代地傳下去,一個殭屍後面,往往有一大溜血人。”
“太可怕了!”亓曉婷傳音:“他們把我當成血人了,我該怎麼辦?”
“看事做事,總有說清的時候。”
“我們的草藥水能不能治這種病毒?”
“治不了。殭屍毒是最毒的病毒,只要沾染了,百毒不侵。我們的草藥水沒有這麼大神效。”
“難道就沒有克住它的東西?”
“有,黑驢蹄子和墨斗線。”
亓曉婷一邊走一邊傾聽龍一傳音。在外人看來,亓曉婷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無精打采地任人牽著行走。正坐實了她是一個“血人”。
村長家到了,訊問室——也是村長的辦公室——在一個跨院裡,兩間房通著,裡面僅有一張辦公桌和兩把椅子,空蕩蕩的更像一個刑訊室。
村長五十多歲,微胖,穿著長袍短褂,很像亓曉婷前世封建時代的老財主。
三個人把亓曉婷“牽”進屋裡後,那個不知名的中年男人把村長叫出去,在庭院裡“嘁嘁嚓嚓”說了一會兒話,亓曉婷猜想一定是在給村長彙報“捉”她的經過。
果然,村長一坐進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劈頭就問:
“老實交代,老潭子是不是被你咬傷的?”
亓曉婷:“不是,我看見他時,已經滿身是血了。”
村長:“天剛矇矇亮,你一個外來人,去葦塘幹什麼去了?”
亓曉婷:“我去遛彎兒,正好碰見的。”
村長:“狡辯!有誰證明你是在遛彎兒?”
亓曉婷:“回村長,事情是這樣的:我有早起遛彎兒的習慣,起來以後,就順著街道往前走。
“走到葦塘北邊時,見有條向南去的小路,昨天下午,哈金順大叔的小兒子說,他家的大黃狗是在葦塘邊上發現的,我就想往南遛,順便看一下那裡的情況。
“當走到葦塘邊上的時候,忽然聽到蘆葦叢裡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感到奇怪,就走了過去。
“還沒走到蘆葦叢跟前,就見一個黑影從我眼前竄過去了。我感到事有蹊蹺,便緊走兩步,拔開蘆葦叢一看,發現一箇中年男人倒在地上,身上臉上到處是血。
“我見傷者是樹皮臉,朝天鼻,掃把眉,以為是恩人的父親哈金順大叔,就給他往傷口上抹了一手捻葫蘆藥水,還給他往嘴裡灌了一葫蘆。
“有這兩葫蘆藥水保著,我知道哈金順大叔無性命之憂了,便去追那個殺人的去了。”
村長:“你追上了嗎?”
亓曉婷:“沒有。追到小樹林裡的小宅院那裡,不見了。”
村長:“你去了宅院裡?”
亓曉婷:“在牆頭上往裡看了看。”
村長:“去屋裡了嗎?”
亓曉婷心想:此時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說:“見屋門鎖著,沒有下去,在庭院裡發現了被踩倒的蒿草。因為沒看見人,又擔心這邊的哈金順大叔,也就沒再找,趕忙回來了。”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