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抓了回去。黑白無常有來早的時候,有來晚的時候,這個時間就不固定了。
亓曉婷見靈魂還沒走,立刻傳音龍一,問怎麼辦。
龍一傳音:“死馬當活馬醫!”
亓曉婷讓家人拿來一根筷子,撬開小孩子的牙巴骨,灌了一手捻葫蘆龍涎草藥水。流出來了一大部分,但也肯定有流進喉嚨裡去的。
亓曉婷讓人們給孩子脫了衣服,用雪搓他全身。
畢竟是具死屍,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動手。
李洪見狀,讓人們去庭院裡盛來一盆雪,三兩下扒光小孩兒衣服,抓著雪在小孩子身上“噌噌”搓起來。
小孩兒的父親見狀,也依樣學樣,抓起雪搓。
隨即,又有兩個中年人湊了過來……
西里間屋裡一直有“嚶嚶”的哭聲,亓曉婷撩開棉門簾看了看,只見臨窗的大炕上躺著一個婦女,蓬鬆著頭髮面朝裡,哭聲就是她發出來的。
有兩個中年婦女守在她的身邊,看來是勸慰她的。
“真難啊!”一箇中年婦女站起身,對走進來的亓曉婷說:“女兒不見了以後,她就病了。這才半個多月,兒子又發生了這事。”說著也哽咽起來。
“女兒是怎麼不見了的?”亓曉婷問。
躺著的婦女見問,忽然轉過身來,抓住亓曉婷的手哭著說:“大師,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女兒。嗚嗚嗚……”
亓曉婷嚇了一跳!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呀?用面黃肌瘦都不足以形容她:眼睛深陷,顴骨和鼻樑高聳,薄薄的嘴唇緊貼在牙巴骨上,除了有鼻子外,整個一張臉,就像一個貼了層人皮的骷髏!
“怎麼瘦成這樣?”亓曉婷驚問。
“咳,原先就不胖。自從不見了女兒,就沒正經吃過飯。”一箇中年婦女回道。
“她女兒是怎麼不見的?”亓曉婷又問了一遍。
“咳,造孽啊。好好的一個孩子,到樹林裡拾柴去了,就再也沒回來。”
亓曉婷:“沒伴兒?”
“沒伴兒!樹林就在村邊上,孩子們大都一個人來來去去的。還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事。”
“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女兒。嗚嗚嗚……”炕上的婦女又哭了起來。
亓曉婷拿出一個手捻葫蘆,對炕上的婦女說:“我這裡有一小葫蘆藥水,喝了對你身體有幫助!”
炕上的婦女卻搖搖頭:“不喝,我的兒女有一個回不來,我就找他們去。”
“我會盡量救你兒子的。”亓曉婷說著,把手捻葫蘆遞給一箇中年婦女:“你們勸她喝下去,她太虛弱了。我出去看看孩子。”
一頓飯的工夫,小孩兒身體活軟了,面色也改過來不少。亓曉婷又撬開牙齒灌了一手捻葫蘆藥水,這一回,灑出來的少,灌進去的多。
又搓了一袋煙工夫,小孩子終於有了脈搏。全身面板也被搓的紅紅的了。
亓曉婷一看血脈已經通了,又灌了一手捻葫蘆藥水,便讓家人給他穿上衣服,抱到屋裡緩和起來。
“小虎子活過來了!”
人們欣喜地奔走相告起來。
“恩人,恩人在哪裡!”剛才在大門口向天禱告的老者被人從東里間屋裡攙扶出來。兩隻手扎撒著東摸西摸,彷彿要把想找的人摸到一般。
“老人家,你好!”亓曉婷上前打招呼。
“恩人,你救了我孫子,也救了老夫一條老命。剛才我還琢磨怎樣過去陪孫子呢!”
李洪忙說:“老人家,孩子沒事了,暖和暖和就能給你說話了。你老放心吧!”
老人眼睛看著別處,支楞著耳朵聽了聽,衝著李洪的方向作了個揖:“恩人,恩人啊……”
忽然西里間屋裡一片吵雜,虎子的父親慌里慌張地走出來,對亓曉婷說:“大師,你快看看去,孩子他娘昏過去了。”
原來,虎子娘見兒子面色改過來,有了呼吸,病弱的身體禁不住這巨大的喜悅,心裡一激動,一下昏了過去。
亓曉婷趕緊跑過去,掐人中把她救醒,又給她強行餵了一手捻葫蘆龍涎草藥水。
虎子娘拽著亓曉婷的手,哽咽著說:“大師,謝謝你救活了我的兒子。還請你幫我找著我的女兒臻臻。她才十五歲呀……”說完又哭。
虎子父親不耐煩地斥責道:“恩人救了你兒子,不說喜歡,又提另一個,你還有完沒完!”
“我會盡力的。”亓曉婷拉著虎子娘冰涼的瘦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