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儒怒斥李侍問,隨即連忙向崇禎皇帝解釋道:“皇上,微臣絕無這個意思,微臣也是為了我大明的安危著想。”
“好了!周愛卿,朕知道你的意思。”
崇禎皇帝面色平靜的擺了擺手。
見得崇禎皇帝如此神色,周延儒的臉色再次微變,眼中也出現了些許慌亂。
“皇上,微臣絕對沒有不敬之心......”
周延儒還要繼續解釋下去,卻被崇禎皇帝直接揮手打斷,說道:“好了!周愛卿,朕知曉你的意思,你勿要再解釋了。當前還是先商議一下,是否需要出兵進攻東虜吧!”
“這......”
周延儒張了張嘴,但最終只得低首應道:“是,皇上!”
此話說完後,周延儒的臉色已是變得一片發白。
因為周延儒知道,自己的首輔之位恐將難保,或許自己的官場生涯,也將徹底的結束。
對於崇禎皇帝的性格,周延儒摸透的很是清楚,在剛才崇禎皇帝平靜的面色之下,定然是對他周延儒產生了厭惡,甚至是不願聽他的解釋。
站在一旁的陳新甲不動聲色的看向周延儒。
在他的心裡,已經是歡喜一片。
李侍問這個戶部尚書,做的實在是太好了,必須要好好的拉攏一番。
覬覦許久的首輔之位,終於觸手可及了。
相比於陳新甲的歡喜心情,其餘閣臣都是不寒而慄,紛紛低頭望地,不敢再有任何言語。
說錯了一句話,可就要斷送自己的官場生涯,這實在太危險了,還是老老實實的低頭望地,不再發表什麼建議。
安靜的東暖閣內,只聽得沉重的呼吸聲響起。
“諸位愛卿,你們可都有什麼好的建議?”還是崇禎皇帝打破了安靜的局面,沉聲問道。
眾閣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出聲。
片刻後,禮部尚書傅淑訓站了出來,施禮道:“回稟皇上,東虜狼子野心,窺視我大明之心不死。此次東虜出兵朝鮮國,其目的也是為了劫掠朝鮮國的錢糧物資,以此來恢復東虜的實力。”
“所以,我大明絕對不能坐看著東虜恢復實力,不然得話,我大明恐將難安矣。”
“皇上,傅大人所言甚是,東虜在我遼東殺害大明無數百姓,侵佔我大明大量領土,此等血海深仇,怎麼能放過東虜。微臣諫請皇上立即出兵,全力進攻東虜,將東虜徹底消滅。”兵部右侍郎張伯鯨贊同道。
“皇上,微臣也贊同出兵東虜,萬萬不能讓東虜恢復實力。”吏部尚書鄭三俊也站出來道。
“回稟皇上,微臣也是......”
眾閣臣之中,有大半閣臣都贊同出兵東虜。
見得如此局面,戶部尚書李侍問當即道:“諸位大人,非是本官不贊同出兵東虜,實在是戶部沒有了錢糧。”
“若要將東虜徹底的消滅,所出動的兵馬最少不低於十萬,而錢糧的消耗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戶部實在承擔不起。”
崇禎皇帝認同的點了點頭。
如果真的要出兵東虜,那十萬大軍所需的錢糧,定然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這對於還想再編練五萬新軍的崇禎皇帝來說,是難以承擔的起。
這時,陳新甲突然道:“回稟皇上,微臣倒是有一個折中的建議。”
“哦?陳愛卿快快道來!”崇禎皇帝連忙問道。
陳新甲低首應是,隨即道:“皇上,依照英都伯的奏摺上所言,東虜滅亡了朝鮮國,其目的是為了劫掠朝鮮國的錢糧,以此來恢復自身實力。”
“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保守進攻,逐漸消耗東虜的實力,使得東虜根本無法恢復。”
“保守進攻?何為保守進攻?”崇禎皇帝問道。
陳新甲解釋道:“保守進攻,其意思就是派出部分的兵馬,主動對東虜發起進攻,以此來逐漸消耗東虜的實力,但卻又無法徹底的消滅東虜。”
“如此一來,耗費的錢糧又不是很多,也不用調集九邊的兵馬,同時也能遏制東虜恢復實力。”
聽得陳新甲的解釋,崇禎皇帝當即大聲讚道:“好!好!陳愛卿的建議甚好,就依陳愛卿的建議行事。”
得到崇禎皇帝的認可,陳新甲很是得意的看向周延儒,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而周延儒則是默不作聲,面色仍舊是一片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