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還請您以大局為重,立即發兵救援盧督臣啊!”見陳新甲陷入沉思中沒有說話,楊廷麟一臉急切的開口勸道。
楊國柱也在一旁應和道:“陳大人,如今盧督臣被三萬清軍合圍,我等當及時去救援才是啊!”
“陳大人,兵貴神速,切莫再猶豫了!”李輝也是應和道。
堂中,唯有王樸沒有應聲,只是用驚慌的眼神看著陳新甲,等待著陳新甲的決定。
此刻,陳新甲也是陷入了兩難之中。
要說前去救援盧象升,這明顯是不大可能的。
首先在兵力上,陳新甲的麾下只有一萬五千人左右,再加上盧象升的一萬兵馬,也就兩萬五千兵馬而已。
對比清軍的三萬兵馬,兵力上佔據不到優勢。若是他領兵前去,恐怕也會遭到清軍的包圍。
而且,陳新甲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畢竟,他可是堂堂的宣大總督,怎可親臨險境呢。
就算要去救援盧象升,那也得先匯合了高公公的兵馬之後,再去救援才行。
不然的話,沒有兵力優勢的陳新甲,可不敢冒如此大險。
細細的在內心衡量一番後,陳新甲故作為難之色。
他對著楊廷麟勸慰道:“楊主事,還請你不要著急,本督先想想辦法再說!”
“陳大人,這還有何辦法可想,若是您不去救援盧督臣,那盧督臣與一萬將士,可就要全軍覆沒了啊!”楊廷麟一臉急切的道。
“楊主事,本督也知道事情嚴重。但是,僅憑本督麾下的一萬五千兵馬,恐怕也難以救援盧大人。”陳新甲面露難色的道。
“只有匯合了高公公的兵馬,才有可能救援盧大人。”
“楊主事,陳大人說的句句在理。我軍現在只有一萬五千兵馬,如何敢貿然進兵。”王樸適時的開口道。
聽著陳新甲與王樸的言語,楊廷麟也算是明白,這二人是不打算出兵救援了。
表面上找藉口說兵力不佔優勢,實則還是貪生怕死,畏懼清軍,與那高起潛一樣的貨色。
既然在高起潛那裡求不到援兵,在陳新甲這裡也求不到援兵,楊廷麟索性拉開了面子,語氣憤怒的道:“陳大人,難道你真想看到盧督臣兵敗嗎?還是說,你這是故意要致盧督臣身死!”
“放肆!”陳新甲臉色一變,大聲的呵斥道。
“楊主事,軍國大事豈能容你在此指手畫腳。若是本督輕兵冒進,也被清軍包圍,那我等勤王大軍豈不是傷亡慘重。這個責任,是你楊廷麟擔當的起嗎?”
被陳新甲大聲呵斥,楊廷麟也是倔脾氣上來,憤怒的道:“學生雖然懂得不多,但學生也知道,只要陳大人出兵救援,那清軍必然佔不到便宜!”
“呵呵!”
陳新甲冷笑一聲,說道:“你之前只是一翰林院編修而已,哪裡懂得領兵打仗。本督久在邊地鎮守,還需你來教本督嗎?”
“來人,送客!”
堂外的兩名親衛急忙走了進來,對著楊廷麟道:“楊大人,請!”
楊廷麟恨恨的看了陳新甲一眼,漲紅著臉道:“好!好!陳大人,學生定要上奏皇上,彈劾你畏懼清軍,救援不力,坐看盧督臣被清軍圍攻!”
“哼!本督等著!”
陳新甲面色陰沉的看了楊廷麟,隨即便拂袖進入後堂。
看著這火藥味極重的場面,楊國柱、李輝與王樸三人只得面面相覷,沒有言語。
......
清苑南下四十里,一條官道之上。
“快,速速前進,後面也趕緊跟上!”
“跑快一點,切莫掉隊!”
“兄弟們,堅持住,馬上就要到了!”
劉博源帶領著近七千威武軍,急急的趕往盧象升所在的位置。
一隊隊的夜不收,來回的在大軍四周查探,將查探到的軍情向劉博源彙報。
“報!”
大軍正行進間,幾名夜不收快馬奔到了劉博源身前。
“啟稟大人,卑職在前方五里處,俘獲了一名清軍哨騎!”
劉博源勒馬停住,問道:“可拷問出什麼訊息?”
一名夜不收小旗抱拳回道:“回大人,據清軍哨騎交代,三萬清軍已經對盧督臣所在的陣地發起了進攻。”
“目前,陣地還在盧督臣手中,但形勢不大樂觀。”
劉博源聞言,立即喚來了王良與趙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