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場正式禮,自己便是尤家一份子,也逃脫不了那些個複雜爭鬥了。
尤子君經過秦漫身邊兒時,出乎秦漫意料的捏了一下她的臂膀,也不知是想表達什麼。不過秦漫快速的掃視了他一眼,方明白他是在寬慰她,讓她不必緊張,一時便笑了笑復而才又低下了頭去。
一行人也是走不了多遠,便到了尤氏一族的主祠堂門前。秦漫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便微微往前瞟了一眼,才見那族長尤閔壕正與其他房長站在祠堂前,神情嚴肅的看著人群。
藉著尤閔壕致辭的空當,秦漫細細的打量起這尤氏宗祠來。那宗祠上方醒目的掛著一塊金匾,上書四個大字秦漫倒也認得:尤氏宗祠。但那門口兩幅聯子卻是讓秦漫犯了難,那似乎是用另一種秦漫所不認得的字型所書,而且被保持的極好,看樣子書這對聯的人是極有身份的。
秦漫想起了這尤氏一族乃是那故去的皇帝親封‘京城第一家’,想必這金匾上的字以及對聯均是御筆了。
這宗祠應是尤氏一族最大的祠堂了,其他便只是各房各支的家祠了,規模自是不可與其同日而語。五間大門外邊圍著黑漆柵欄,兩旁也都是蒼松翠柏,往正門內望去得見許多尊彩塑,似是各類活靈活現的真人。
此時尤閔壕讓尤氏直系子孫進入祠堂內去,秦漫跟著其他人一同站立起來,方才得見這主祠堂周圍便是許多小祠堂,許是一些實力雄厚的旁支建造的。
待進了祠堂內供奉尤氏祖宗牌位的正屋,秦漫便瞧見那正前方的牆面以及四周楹柱上貼著許多個楹聯,無非是歌頌尤氏先人的豐功偉績,或對其品德情操的讚美之詞。家堂下是供桌,上面列著早已備好的瓜果魚肉,香火不斷。
許是被這莊重的氣氛所感染,秦漫不由得想起曾聽月成說得關於大家族一段故事,更加感慨封建社會人們被洗腦後的盲目服從。
這故事說的是大家族的新族長上任了,於是在上任第一天早晨便召集了族人前往公堂。等到族人們均到了公堂,新族長便吩咐了族人:“去準備準備,下午將麥子割了!”
時當春入夏季,麥子哪裡成熟了?但只聽族人們均恭敬的回答:“是!”接著便在各房長的帶領下迅速準備好工具,只等族長下了命令,就去將麥子給割了。
等到了下午,族長見族人們都準備好了,又將族人們召集起來,說道:“我去麥田看了,麥子還沒成熟,今天不割了,大家回去吧。”
“是。”族人們又都將手裡的工具放回了原處,遵照新族長的吩咐各自回家勞作去了。
其實月成想要告訴秦漫的,不過是族長這一個民間官兒到底有多大的權利罷了。她認為秦漫早早離了秦家,許是對這些個事情不記得了,便說了些關於大家族方面的知識。
但秦漫卻從這更加體會了身為古代人的悲哀,而這種悲哀正是她將要面臨的。無論尤閔壕說什麼,她都得應著,怕是一旦被他抓住把柄,便要受到嚴厲的族規處罰,連尤子君也救不了她。
此時尤氏一族的直系子孫便都各自領了自己的差事,由族長尤閔壕主祭,其他人陪祭。在開場白完畢後,尤閔壕自然是先替故君祈了福,其他人也便都跟著跪下參拜。
最後尤閔壕才轉了身,看著低頭的秦漫道:“新婦進門,叩拜家堂,將素行稟告於尤氏祖先,方能算我尤氏族人,長房長孫媳婦便按照規矩上前來罷。”
秦漫聽他點了自己,便跪著往前挪動,直到正對著家堂,方才叩拜下去。待三個響頭完畢,她便在尤子君手裡領了香捉在手裡,低頭蠕動著嘴唇。
她穿越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原本不信鬼神的她也有些信了。她確確實實在對尤家的列祖列宗坦誠自己的過往,不過那卻不是此具身體主人的過往,而是她秦漫曾經在二十一世紀的過往。
秦漫才在心底剛起了個頭,還只悄聲講到自己是在何時何地出生,便聽尤閔壕出聲發難了。
“長孫媳婦怎地不開口說話?莫非是對尤氏先祖心存不敬?又或是有什麼事情不可當著人言?”尤閔壕一連問了三句,心中暗喜根本不用去注意這新過門的長孫媳婦說錯了些什麼,光這一條便可以拿她治罪了。
秦漫卻並未轉身,甚至連看也未曾看尤閔壕一眼。
尤閔壕心中惱怒:“一族之長問話,豈可……”
“族長,賤內並非存心不言,實是一時啞聲無法言。前日裡族長也見著賤內身體微恙,如今不過是加重而導致啞聲罷了。”尤子君見秦漫泰山面前不崩於色,心知她是做出樣子的,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