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抹淡淡的害怕,而這幾年來,皇帝手中的殺戮更重了一些,那些不合他心意的大臣幾乎沒有一人有好的下場。而洛王的勢力也越來越大,兩年前皇帝曾經設上一個局欲將彷效當年對付青家那樣對洛王下手,而洛王卻極快的反應了過來,當即調動了各方的力量,用手中執掌的虎符調動了守在京外的十萬大軍。
那天晚上,皇宮之前一片燈火輝煌,皇帝站在城樓之上卻嚇白了臉,終於明白洛王不是青家,當時他手裡有五萬禁軍,若是兩人真的動起手來,他沒有太大的勝算,而洛王當時還有些事情受到皇帝的牽制,所以兩人都心照不宣的退了兵,皇帝沒有過問洛王深夜屯兵之事,而洛王也不提禁軍之事。
事後,皇帝想盡千方百計要將洛王的虎符收回,都被洛王極為巧妙的化解開來。
皇帝為這件事情寢食不安,從那之後疑心病更重,對誰都不太相信,這兩年來,皇帝和洛王一直都互相較著勁在鬥著,兩人各有輸贏。皇帝的手下養著一批死士,原本想尋機會刺殺洛王,而洛王的手裡也有一批武功高強的武士,兩波人馬暗地裡已動了好幾次手,卻都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
“皇后在想什麼?”皇帝的聲音拉回了皇后的思緒。
皇后適時的輕嘆一口氣道:“臣妾只是在想這皇權的路上都是鮮血鋪就,要到何時才能一享心中的安寧?臣妾這些年來已有些累了。”
皇帝伸手輕輕將皇后攬在懷裡,輕聲道:“沒有辦法,為了鞏固皇權,朕只能狠下心來,決不能心軟,因為只要朕一心軟,指不定哪一日就會被人橫屍於大殿之上!”
皇后的眸光悠悠,輕聲問道:“皇上說的是,對安子遷夫婦也用不著手軟,只是夢溪和他們走的甚近,只怕日後還有一些麻煩。”
“不妨事,烏錚不可能在西京呆很久的。”皇帝緩緩的道:“她嫁給烏錚之後便沒事了,朕只有她這一個妹妹,若不到萬不得已,決不會……”他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卻已有了一分冰冷的寒氣。
正在此時,門外的太監進來道:“聖上,定國公府的三小姐求見,現在宮門外候著。”
“青鸞來了!”皇帝的嘴角難得微微上揚,當下對皇后道:“你不是最喜歡吃她做的桂花糖藕嗎?她來的可正是時候。”
皇后的眸光微轉,桂花糖藕是皇帝最喜歡吃的食物,她卻甚是討厭,以前為了討皇帝歡心,她曾撒過謊說桂花糖藕她也極喜歡吃,實際上,她卻是一點都不想遇那粘粘的食物。她見皇帝的眸子裡滿是喜悅,知道白玲瓏很得皇帝的歡心,遲早是要納入後宮的,她的心裡有些不悅,卻裝做極大度的道:“青鸞姑娘難得進宮,皇上又說她是皇上的解語花,臣妾就算是臉皮再厚,也不敢打擾皇上。今晨侍候太子的張嬤嬤說太子有些咳嗽,臣妾想去看看。”
皇帝微笑道:“那你就去看看吧,好生照顧太子!”說罷便起了身,卻也沒有細問太子的病情,已有些歡喜的對太監道:“去請青鸞進來吧!”
太監得令便下去了,皇后的眼裡滿是闇然,她早知皇帝是個薄情之人,對她不關心她沒有怨言,可是聽說太子病了卻也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心裡不禁有些難過。卻也知在這皇宮裡,從來都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她轉身離開,心裡卻道:“萬青鸞,也不知你能得聖寵到何時!”
白玲瓏很快就進了宮,手裡拎著一個精巧的籃子,她欲向皇帝行禮,皇帝卻已一把將她扶起來道:“青鸞,這裡只有你和朕兩人,那些虛禮便免了。”
白玲瓏微笑著道:“古人常說‘慎獨’,越是沒有人看,便越要將事情做好,這是臣女對聖上的敬意,容不得半點馬虎。”說罷,她不著痕跡的掙脫了皇帝握著的手,溫柔的行了一個禮。
皇帝的眼裡滿是愉悅,他最是喜白玲瓏這副端莊穩重的樣子,什麼時候都不會失了禮數,雖然這樣顯得有些疏遠,卻很合他的心意,他待白玲瓏行完禮之後道:“青鸞就是這副樣子,永遠都那麼多禮數,定國公當真是教的極好。”
白玲瓏淺淺一笑道:“臣女的父親一直對臣女,聖上寵著臣女是臣女的福氣,萬不可有半分逾越。”
皇帝微笑道:“安國公近日可好?”
“拖聖上的福,父親身子安好,只是見近日京中事多,有些不安。”白玲瓏恭恭敬敬的說著話。
皇帝的眸光卻冷了些道:“都是一此鼠輩罷了,對了,前幾日萬荷亭讓你受驚了,有沒有傷著?”
“臣女有聖上庇佑自不會有事。”白玲瓏的眉眼裡的笑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