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家都不想到草叢裡跟蹤薩里什,裡面陰森森的,一看那片原野,就覺得裡面興許啥都有,蛇呀,野獸呀,流沙呀。”凱特尼斯說,“什麼都可能有。”
“沒準裡面真有個麵包灌木叢,”陳逸寒笑著說道,“薩里什好像比大賽開始時還胖,沒準就是因為這個。”
“不是吃得飽,就是贊助人好。”凱特尼斯說道,“我納悶咱們怎麼做才能讓黑密斯送來麵包?”
陳逸寒抬起頭剛要說話,卻想起黑密斯幾天前的夜晚給他們傳遞的資訊他並不清楚。
一個吻等於一鍋湯,這話陳逸寒不能明說,否則會惹惱觀眾,他們會發現自己和凱特尼斯的浪漫愛情是炮製出來,是賺取他們同情心的手段,那樣的話,就一點吃的也得不到了。
不管怎樣,陳逸寒覺得要把觀眾的情緒調動起來,這並不難。
只見陳逸寒伸出手,拉住了凱特尼斯的手。
“你瞧,他沒準花了不少錢,才幫我把你弄暈過去。”陳逸寒調皮地說道。
“是啊,沒錯。”凱特尼斯點了點頭,把她的手指和陳逸寒的交纏在一起,“以後可別再這麼做了。”
“要不然呢?”陳逸寒問道。
“不然……不然……”她一時想不起怎麼說,“讓我想想。”
“有什麼問題嗎?”陳逸寒笑著問道。
“問題是咱們都還活著,這樣你就更覺得你做得對啦。”凱特尼斯說道。
“我確實做得對。”
“不,不對!”凱特尼斯把陳逸寒的手捏得生疼,聲音很憤怒,“不要為我而死,你再也別幫我了,好嗎?”
凱特尼斯說話的語氣很強烈,讓陳逸寒非常吃驚,也讓他看到得到食物的絕佳機會。
陳逸寒接著說道:“也許我這麼做全是為自己,凱特尼斯,你這麼想過嗎?沒準你不是唯一擔心的人,萬一……”
陳逸寒想找到合適的詞,在他說話的時候,再次感到失去凱特尼斯的恐懼,陳逸寒意識到自己是多麼不願意她死去。
這和贊助人無關,和回到十二區無關。只是陳逸寒不想孤獨一人。
“萬一什麼,陳逸寒?”卡特尼斯的話音很輕柔。
這時陳逸寒真希望面前有扇百葉窗。自己能把它關上,將帕納姆窺視的眼睛遮擋在外……
“黑密斯讓我避開這個話題。”陳逸寒無法正面回答。其實黑密斯從沒說過這樣的話。
也許他正生自己的氣,在感情激盪的節骨眼,卻掉了鏈子。可凱特尼斯,似乎已經悟出了話裡的意思。
“那我只好自己猜啦!”她說著,走到陳逸寒的近前。
這是第一次真情的親吻,你情我願。
病痛和肢體麻木並未減弱它的熱度,嘴唇既沒因發燒而滾燙,也未因寒冷而冰涼。
陳逸寒甚至在一瞬間,體嚐到了感情的萌動。親吻的溫暖,內心充滿好奇。
也是第一次渴望再有下一次的親吻。
可陳逸寒卻沒得到第二個熱吻,凱特尼斯只是輕輕地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轉而注意起陳逸寒的傷口:“我覺得你的傷口又流血了,來吧,躺下吧,反正也該睡了。”
陳逸寒的襪子已經乾透,可以穿了,他讓凱特尼斯穿上她自己的夾克。
天氣又溼又冷。寒氣逼人,凱特尼斯肯定已經凍僵了。
陳逸寒堅持自己先值班放哨,儘管他們倆都覺得在這種天氣不會有人來。
可凱特尼斯不同意,除非他也鑽進睡袋。
陳逸寒已凍得渾身發抖。好像也沒必要拒絕。
兩個晚上之前,陳逸寒感到凱特尼斯距他有千里之遙,而此時。她卻與自己緊緊相依。
他們兩個人躺下來,陳逸寒把凱特尼斯的頭撥過去。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隻胳膊保護似的擱在她身上。
凱特尼斯看了陳逸寒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透過夜視鏡,陳逸寒看著雨水滴落在石洞的地上,發出叮叮咚咚有節奏的聲響,讓人覺得四周很安靜。
有幾次,陳逸寒蒙朧睡去,但很快驚醒,又愧疚,又生氣。
三四個小時之後,陳逸寒不得不叫醒凱特尼斯,因為他已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
凱特尼斯看上去並不介意:“明天不下雨了,我會在樹上為我們倆找個地方,倆人都能睡。”
陳逸寒睡眼蒙嚨,點了點頭。
可第二天天氣並沒有好轉,仍然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