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哪怕是殺人。我覺得也比這容易多了。”陳逸寒搖了搖頭道,“要我說,我現在正在殺死你。”
“那你能快一點嗎?”凱特尼斯問道。
“不能,閉上嘴。吃你的梨乾。”
敷了三次藥,感覺像是流出了一桶膿水之後,傷口看上去確實好多了。腫已消下去很多。甚至可以看清傷口有多深了,一直削到骨頭。
“下面該幹什麼。陳逸寒大夫?”。
“沒準我該給你敷點燒傷藥膏。我覺得這藥也能治感染。然後包紮起來。”陳逸寒一邊說,一邊給她的傷口處敷了一些燒傷藥膏。然後包上乾淨的白紗布。
傷口看上去好多了,可是,和白紗布緊挨著的短褲看上去髒乎乎的,大概藏滿細菌。
陳逸寒拿出露露的揹包:“喏,給你,蓋住,我給你洗洗短褲。”
“啊?”凱特尼斯驚呆了,“這……這……”
“這什麼這,你的短褲上都是細菌。”陳逸寒轉過身,面朝小溪,“行了,你注意一點,這裡都是攝像頭,我可不想讓你的身體暴露在別的男人眼前。”
過了會兒,一個短褲順著陳逸寒的身邊,掉進了溪水裡。“還能扔東西,一定感覺好多了。”陳逸寒從溪水裡撿出短褲,調侃道。
凱特尼斯也不甘示弱:“真應該讓黑密斯那個酒鬼一直纏著你。”
陳逸寒聽到“黑密斯”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來,問道:“到現在為止,黑密斯給你送什麼東西了?”
“啥也沒有。”凱特尼斯說到這兒,略微停頓了一下,“怎麼,你拿到什麼了嗎?”
“燒傷藥膏。”陳逸寒說完,也頓了一下,“噢,還有一塊麵包。”
“我就知道他最看重的人是你。”凱特尼斯說。
“得了吧,跟我待在一個屋裡他都受不了。”
“那是因為你倆很相像。”凱特尼斯喃喃地說道。
陳逸寒沒再答話,因為他的第一感覺是現在不是罵黑密斯的時候。
趁著曬衣服,陳逸寒讓凱特尼斯打了會兒盹,接近黃昏的時候,凱特尼斯還沒醒,陳逸寒不敢再等了,輕輕搖了她的肩膀:“凱特尼斯,咱們得走了。”
“走?”她一臉迷惑,“往哪兒走?”
“離開這裡。沒準順著溪流向下走,把你藏起來,一直等你好起來。”陳逸寒一邊說,一邊幫她穿好衣服,讓她光著腳,他們兩個人好在水裡走,接著把她拉了起來。
她的腿一用力,立刻臉色煞白。
“堅持,你能行。”陳逸寒鼓勵道。
可凱特尼斯傷的確實太嚴重了,扶著陳逸寒的肩膀,順著溪流走了大約五十米之後,就已經沒力氣了。
陳逸寒讓她坐在溪邊,把頭夾到兩腿之間,然後笨拙地一邊給她拍著後背,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
當然,陳逸寒很想把她弄到樹上,可這是無法辦到的。這樣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突然,陳逸寒發現附近的岩石有些空洞。他的目光落在距溪流十米遠的一塊石頭上。
等凱特尼斯能站立時,陳逸寒把她半拖半拽地拉到洞裡。其實。陳逸寒想找到更理想的地方,但凱特尼斯受了傷,只能在此暫避。
此刻,凱特尼斯已經面無血色了,天氣只有一點涼,但她已經凍得渾身發抖了。
陳逸寒在洞穴的地上墊上一層松針,開啟自己的睡袋,把她塞了進去。
又趁凱特尼斯不注意的時候,在水裡放進幾片藥。可她連乾果都不想吃。
凱特尼斯躺在那兒,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陳逸寒用藤蔓做了一下偽裝,把洞口蓋住。
可也許是效果不太好吧,這東西不會引起動物的懷疑,但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草草搭上的,陳逸寒生氣的把它扯了下來,看樣子,內心好像十分沮喪。
“陳逸寒。”凱特尼斯朝著他喊道。
陳逸寒走了過去,把她的頭髮從她眼睛上撥開。
“謝謝你找到了我。”
“換了你。你也會去找我的。”陳逸寒聳了聳肩,說道。
在給凱特尼斯撥頭髮的時候,陳逸寒感覺到她的前額燙極了,藥片好像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突然。不知怎的陳逸寒心頭一緊,一種莫名的擔心油然而生。
她不會死吧?
“你覺得,我還能活著回去嗎?”凱特尼斯問道。
“當然可以。你的膿水,不是白擠的。過不了多長時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