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那樣跟在他身後,倒是Saber,因為實在太顯眼了,士郎好說歹說才讓她先回家去,聽到宗純的話,他連忙應了一聲,“——是!”
宗純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也難怪,因為這一突發事件,現在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午夜零點。
“那個……高野同學,我們就這樣把人丟在這裡沒關係嗎?”走出了醫院,士郎還是一步一回頭,終於忍不住說道。
“不然怎麼樣?難道你還要留在這裡看護她嗎?”宗純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沒關係啦,我已經聯絡了協會,他們會處理這件事的。”
士郎卻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連腳步都停了下來,“協會?你說的是魔術協會嗎?”
“沒錯啊,怎麼了?”宗純回過頭,漫不經心地問道。
那位昏迷的女性是因為受到聖盃戰爭的參戰者襲擊而受傷,為了好好隱瞞魔術的存在,協會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反正他們已經幫各地的魔術師擦過無數次屁股了,估計都擦出經驗來了。
雖然是非協會管束的外道魔術師,但為了避免一心成為魔術師的養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直接暴露在殘酷的魔術師世界之中,衛宮切嗣向士郎灌輸了不少有關魔術的編外知識,除了有關聖盃的部分被刻意隱去之外,協會對於死徒、吸血種的忌諱之類都有好好講述清楚。
對於魔術協會,從未接觸過計程車郎沒有絲毫直觀概念,但不管怎麼說,既然是魔術師的官方組織,起碼龐大的機構構成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突然從相處了近一年的同學口中聽到協會的名字,而且似乎頗為熟稔,這種反差感還是讓他有點接受不能。
想起這個人也曾經跟養父切嗣、那個神父言峰綺禮同樣,是上次聖盃戰的參與者這件事,士郎至今沒有任何切實感。
怎麼說呢?也許是年齡的緣故吧?說切嗣和言峰參與過聖盃戰爭,士郎雖然會覺得意外,但不會覺得“這是假的吧”,但對於高野宗純,他卻懷有疑慮……雖然這是Saber親口說的。
想起今天才剛剛得知的,切嗣曾經是參戰者這件事,士郎終於抬起了頭,“高野同學也是上次聖盃戰爭的參與者吧?我想問你……關於切嗣老爹的事。”
“嗯?”不知道話題怎麼跳到了這裡,宗純挑了挑眉。
“今天我去找過言峰神父,詢問過切嗣的事,但是……”士郎一邊說著,一邊皺起了眉,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這件事。
和士郎一起生活的切嗣,與Saber曾經的Master、四戰的最終勝者切嗣是截然不同的,從言峰的話語中,可以得知這樣的資訊——然而,那個人的感觀,和普通人是完全相反的,即使只是一次談話,士郎也輕易地發現了這一點……那麼,在高野宗純眼中,切嗣又是怎麼樣的呢?
士郎突然興起了這樣一種好奇。
不僅僅是對自己所不知道的衛宮切嗣,也有對自己所不知道的高野宗純。
不過,宗純似乎理解了他未竟的語意,“……呼,好吧,反正我超過11點不睡就睡不著了。正好Saber小姐也不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你不怕的話,就跟我來吧。”
***
半個小時後,衛宮士郎握著手中冒著熱氣的茶杯,坐在高野家的客廳沙發中,全神貫注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高野宗純,期待著接下去的談話。
時值深夜,大多數店鋪都已經關門,想找個能說話的地方也不那麼容易,最終宗純帶著他回到家。
“……那麼首先,我問一句,衛宮你參加聖盃戰爭的原因是什麼?”雖說士郎是為了聽“高野宗純眼中的衛宮切嗣是怎麼樣”而來的,但宗純似乎沒有一下進入正題的打算,而是率先詢問道。
“嗯……應該是結束這場戰爭吧,只要聖盃戰爭一日不停止,像今天那位女性那樣被牽連的普通人會越來越多,而且不擇手段去爭取聖盃的魔術師,若是將聖盃用在歪門邪道上的話,不是相當糟糕嗎?比起那樣,不如由我來取得聖盃,讓Saber實現她的願望好了。”
一如往常的正直髮言,不過並沒有引來嘲笑,宗純這次十分難得地點頭認同了他的話,“確實如此……不過呢,你的發言和衛宮大叔一樣,是在相信聖盃能夠做到這些事的基礎上的。”
“哎?”
略過了士郎的疑問聲,宗純繼續說道:“維護世界和平這種事,實際上比讓全世界的人全都死光還要更難,假如聖盃能讓全世界死光的話,向聖盃許願抹殺某個人,那完全就成了小菜一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