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夜半重新返回警察局,局裡的人看到她還以為有什麼事兒沒解決,上前詢問,方慧面色淡淡,張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來自首。”
警察:“……”
幾分鐘後,方慧已經坐在審訊室中,對面坐著一名警察,監控臺後紀權忠等人都在關注。
方慧恨坦然,還不等警察例行公事的詢問,她自己主動說:“是我指使關鵬磊殺沈兆易,也是我讓他做假證陷害元寶跟佟昊,包括今天故意擾亂警察視線,讓吳寧開我女兒的車去興州,都是我做的。”
警察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方慧面不改色的回道:“我恨喬宋兩家,所以拿他們的人開刀,不想牽連我女兒,所以讓她走。”
單刀直入,言簡意賅,警察繼續問:“那你為什麼突然選擇跟警方坦白?”
方慧道:“關鵬磊在法庭上被拆穿跟我老公有私下往來,他的口供你們不會信了,聽說喬家還指控是他殺了沈兆易,我知道他早晚扛不住,狗急跳牆指不定要順口胡謅,今天你們突然來找我女兒,我就隱約猜到了,可能是關鵬磊說是我女兒做的,我就算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我女兒替我背黑鍋,所以我主動過來自首,你們有什麼疑問都可以直接問我,不要再去騷擾我女兒,她跟整件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警察犀利的說:“既然她跟這次的案件沒有關係,那就更不用怕警方調查,如今你們合夥欺瞞拖延警方辦案,反倒讓警方有理由懷疑她。”
方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警察,眼帶嘲諷的接道:“你們是不會馬上給人定罪,頂多也就是找各種理由把人扣在警察局裡,就像元寶和佟昊,現在我來自首了,兇手的確不是他們,可全國的人把他們當兇手罵了多久?你們警察一句不是兇手就完了,多少人要在背後說這是有權能使鬼推磨?我不想我女兒遭受這種待遇,不行嗎?”
她說的太直白也太諷刺,反倒噎的警察一陣尷尬,耳機中紀權忠道:“切入正題,談跟案件有關的疑點。”
警察趕緊重新整理情緒,看向對面的方慧道:“你說是你指使的關鵬磊,具體細節講述一下。”
方慧神情自始至終都很淡定,交代整個經過,包括關鵬磊也沒有形容的細節。這些東西於她而言並不難,無論是盛崢嶸還是盛淺予,他們跟關鵬磊的那點事兒方慧都一清二楚,就像一個一直從旁看著的第三者,想要把自己偽裝成參與者,易如反掌。
監控臺背後的專業人員迅速記錄在案,並且著人調查方慧口中與關鵬磊的私下往來證據,以辨真偽。
紀權忠道:“問她關鵬磊為何會舉報盛淺予……還有方耀宗。”
警察透過耳機聽到上頭指令,嚴肅沉著的問道:“如你所說,整個案件跟盛淺予沒有絲毫牽連,都是你在背後一手操作,那為什麼關鵬磊不直接檢舉你,反而是舉報了盛淺予還有方耀宗?”
方慧唇角輕勾,面帶冷笑的回道:“他還舉報了我爸?”
警察預設,方慧臉上嗤笑更大,幾秒後才道:“那我只能說他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說他跟我老公有私下的利益往來,可以,你覺得以他的級別能見到我爸的面兒嗎?他憑什麼說是我爸指使的?就因為我是方家人,所以他以為我的後臺是我爸?”
不待警察接話,方慧自顧道:“要是這麼說的話,宋家背後是不是黨帥?我能不能說黨帥也跟這件事兒有關?”
紀權忠馬上提醒警察:“別接她的茬,問她盛淺予。”
警察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你怎麼解釋關鵬磊不舉報你,卻把盛淺予的名字給說出來了?”
方慧垂下視線,淡淡道:“這你們就得問關鵬磊了,我不是他,搞不懂他怎麼想的。”
監控臺背後的紀權忠也覺得方慧不好對付,她能說出案件中不為人知的細節,這些除了兇手和幫兇誰也不會知道,包括聽受指令的關鵬磊,很多時候他也不能確定電話是盛淺予打來的,但決定是不是盛淺予做的,盛淺予跟方慧,誰是兇手誰是幫兇,怕也只有她們自己才清楚。
方慧最狡猾的一點,就是她能把既定的放到最大,警方辦案講究人證物證,那她就把所有證據都備齊,至於一些解決不了的疑點,她也壓根兒不較真兒去解決,而是冷處理,推到關鵬磊身上,左右現在的局勢也是狗咬狗一嘴毛。
監控畫面裡警察還在跟方慧對話,紀權忠思忖片刻,出聲道:“你告訴她,案件疑點沒有全部梳理清楚,盛淺予就算出了國我們也會把她帶回來例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