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莫名的有一種感覺,就像後面有股吸力,迫使她忽然回頭看去,可轉過頭,望了一圈兒,沒有任何異樣,也沒看到什麼特別的人。
田歷順勢望去:“怎麼了?”
戴安娜轉回來說:“沒什麼。”
這會兒常景樂已經走了,既然沒有上前的理由,那就只能眼不見心不煩,可別忘了看不見可以想象啊,這一想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常景樂也不知具體在生誰的氣,說氣田歷吧,戴安娜單身,人家憑什麼不能追?說氣戴安娜吧,他自己不追,難不成還能攔著人家被人追?所以最後他只能生自己的氣,是他答應家裡不追戴安娜,嘴上說的好好的,只當朋友,可心裡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人吶,註定是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動物。
晚上八點多鐘,天兒還早,常景樂開車回家,路上接到朋友電話,叫他出去玩兒,常景樂說:“不去了。”
對方問:“有事兒?”
常景樂謊都懶得撒,直言道:“回家睡覺。”
男人詫異道:“呦,這才幾點你就要睡覺,身邊有人啊?”
常景樂心情煩躁的很,不耐煩的說:“我自己不能睡嗎?”
男人笑說:“這麼大火氣,誰惹你了?”
常景樂也覺得自己火氣大,可他根本壓不下,對方又一個勁兒的叫,他只能臨時調轉方向,去了禁城。
禁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窮奢極侈紙醉金迷,常景樂跟喬治笙不同,他除了特別交心的朋友之外,還有很多可以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大家不是虛情假意,只是志同道合罷了。
的確,論玩兒常景樂是祖宗,但今天他往那兒一坐,過去的女公關都被轟走了,一個人打手機遊戲,顯得格格不入,不多時就有人湊過來問:“怎麼了?”
常景樂淡淡道:“心煩。”
“煩什麼,跟哥說,哥給你疏通疏通。”
常景樂道:“我是心煩,不是腎煩。”言外之意,男人管不到地方。
聞言,身邊人都跟著樂,男人邊笑邊道:“真的假的,你跟誰走心不走腎呢?”
不遠處一個人說:“你不知道嗎?咱小景看上QUEEN的女老闆了,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兒都做了。”
不待其他人接話,常景樂眉頭一蹙,率先道:“別亂扯線兒,我倆朋友。”
身旁男人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常景樂,幾秒後道:“你這反應很不一般啊,以前從來沒見你解釋過男女關係,現在刻意的否認就是肯定了?”
常景樂頭不抬眼不睜的說道:“我不是你爸爸。”
男人還愣著,有反應快的人已經笑出聲,“靠,你什麼反應速度?他說他是你爸爸!”
一番笑鬧,一番逼問,一番調侃,一番無視,常景樂企圖用熟悉的生活麻痺自己,努力不去想戴安娜,他自認為自己也不是個好男人,還是別去禍害戴安娜了,什麼人有什麼路,當朋友也挺好,她有個大事兒小事兒,他也能幫個忙……
順著這個邏輯,常景樂差點兒就把自己說服了,可腦海中忽然閃過田歷這個人,他可以忍著不去追戴安娜,或者換句話講,他可以保持兩人都單身的狀態,不過一想到有人要追她,她以後很可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常景樂這心……活像是吃了死蒼蠅,又膈應又難受。
從前覺得有意思的場合,如今也會覺得有些吵,常景樂中途差點兒提前走了,然而他還沒等開口,有人先跟他說話,“樂,手機借我一下。”
常景樂不以為意,解鎖遞給他,男人拿著手機去到包間外,不久後回來,將手機遞給他。
常景樂說:“你們玩兒吧,我先走了。”
男人道:“別啊,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咱們多長時間沒在一起了?”
常景樂實在是樂呵不起來,也不想掃了其他人的興,說:“改天的,我困了。”
男人道:“再待半小時,我保證你起死回生。”
常景樂說:“改天我做東請你們還不行嗎?”
“還是不是朋友?”
常景樂被句話生生的釘在了沙發上,有人跟女公關合唱《甜蜜蜜》,說是為博常景樂一笑,常景樂唇角輕勾,卻不是甜蜜蜜,而是苦兮兮。
長這麼大,他頭一回嚐到求而不得卻又棄之不捨的滋味兒,他不是個愛強求的人,從前也遇到過想追但對方卻不願意的,他無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但這是第一次,他連追的資本都沒有,喜歡也只能從旁看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