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何止是不爽,簡直是百爪撓心。
身邊人陪他喝酒,他來者不拒,明知借酒消愁是糊塗人的做法,但如今他也唯有當一把糊塗人了。
不多會兒的功夫,常景樂自己喝了半瓶伏特加,沒喝醉,但人慵懶下來,靠在沙發處,無意識的輕哼著歌。
身旁人道:“唱什麼?我叫人給你點歌。”
常景樂不想說話,哼的是《啞巴》。
我們總讓愛發芽,我們會接受懲罰,有一個變成啞巴,越退讓越不會表達……
之前他還敢把這些歌詞發在朋友圈兒,敢讓戴安娜看見,敢試探她的心,現在他只能藏著所有情緒,不敢多說話,怕說多錯多。
閉上眼,他靠在沙發上,明顯的氣壓低沉,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輕拍他的手臂,似是熟悉的聲音傳來,“常景樂?”
常景樂迷迷糊糊,還以為自己做夢了,他怎麼會聽到戴安娜的聲音?
睜開眼,包間昏暗光線下,他看到一個女人背光站在自己面前,微傾著身,面孔一時間看不清楚,他雙眼直勾勾的,乍一看的確有些懵,戴安娜道:“能起來嗎?我送你回家。”
這時包間中的歌早就停了,戴安娜的聲音清晰的傳進常景樂耳朵裡,他後知後覺,卻仍舊不敢置信,開口道:“你怎麼在這兒?”
戴安娜道:“你給我發簡訊,讓我來這兒接你,忘了?”
常景樂的確不記得,他什麼時候發過簡訊給戴安娜?
猛然想起,他不著痕跡的側頭往右看,不遠處男人暗自憋笑,朝他擠眉弄眼,那意思叫他上,常景樂一時間不知高興還是生氣,唯獨特別明顯的一點,見到她,他情緒又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