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英英不可置信的看著唐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發現嗓子裡頭有什麼東西堵著一樣,什麼也說不出來。
舅舅用情至此,她能說什麼。
罷了,當年的事情她畢竟沒有參與,更沒有權利來批判他們的對與錯,只是心疼舅舅。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要後悔。”張一刀冷哼一聲,背過身子沒再說話。 小萌一身輕便的衣服,長髮垂下,太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可以看到她姣好的面容,她緩緩上前:“師傅,你的心情我們大家都能夠理解,我們的心情和你一樣,我現在恨不得能夠一舉為孃親報仇,朗孃親不能白死,紫雲宮的兄弟也不能白死,只是現在敵暗我們明,當年好不容易倖存下來的兄弟還願意追隨我紫雲宮,我就必須對他們的生命負責。大仇要報,只是這事得從長計議,我並不想讓十多前發
生在這裡的慘事再次發生。”
張一刀沒有吭聲,半晌長嘆一聲對著小萌招了招手:“丫頭,過來。”
小萌與張一刀站在一起,看著眼前孃親的石碑。 “給你娘十月懷胎辛苦的生下你,又歷經辛苦把你送到了外頭,中間我們四大護法沒有護住你的安全,讓你丟了,這十多年前來,我們幾個自恃沒有顏面來見宮主,好在宮主保佑你還平安的活著,丫頭
,給宮主磕個頭吧,為師和你一起。”如果不是一次無意的收徒,他從來不會知道,原來小少主離他那麼近。
小萌的神情動容。
她娘坐上宮主的位置的時候,想來和她的年紀差不多,她娘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死心踏的追隨她這麼多年。
她自恃坐上大姐大的位置多年,身邊也有幾個忠心的手下,只怕她在二十一世紀魂飛魄散的那一刻,她在他們心裡大姐大的位置不再存在。
想她娘,離世將近快二十載,當年追隨她的人還在。
這樣的魄力並不是誰都能夠擁有。
她跪下。
張一刀同樣跪下。
後面的白不心與程魚亦跟著跪下。
“娘,我還活著,我回來看你來了。”小萌看著眼前的石碑,彷彿看到那紅似火的影子就站在那裡,她的眼角開始溼潤,然後她頭重重的叩下去。
“宮主,我們把小少主找回來了,我們回來看你了。”張一刀,白不心,程魚三人異口同聲道。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一個蒼老宏亮的迴音響在山谷的四周,讓人聽著毛骨忪然。 “都死去這麼多年的人了,還一口一口的宮主,你們難道不知道,要不是她當年的任性妄為,紫雲宮數以萬計的教眾會陪著她去送死,說到底,是她自己自私自利不顧大家的安危,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可笑是還有這麼多人追隨她。”回聲很大,一時間很難斷定對方是在那個位置發出聲音的。
白不心的臉色一變。
是他。
那個讓宮主都要忌憚三分的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當真是陰魂不散。
小萌聽著那個聲音,總覺得在哪裡聽過又覺得沒有聽過。
“你是誰?”小萌站起身,看著四周冷聲的問著。 “小丫頭,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娘她是死有餘辜,根本不值得你們為她報仇,更不值得這麼多人再為她搭上性命,說白了,你娘如果不是參與了謀反,紫雲宮也不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那
人的聲音的宏亮,氣息平穩,可以聽得出是個高手,這身手起碼在她們至上。
這身手比紫雲宮的四大護法的身手還要厲害,會是誰?
“這是我們紫雲宮自己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如果你是我們紫雲宮的人,何必示下真面目,如果不是我們紫雲宮的人,請不要多管閒事。”對方話裡不客氣,小萌的話自然也不客氣。
要不要復仇是紫雲宮自己的事情,與他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小丫頭口氣倒不小。”對方不怒反笑:“你們真正的仇人另有其人,如果你們不能找出真兇,一味的愚蠢的報仇,依我看你較之你娘更蠢。”對方說下這一句話就再也沒有出過聲。
“你是誰,有本事你出來,在背後不敢出來見人是幾個意思。”一旁的程魚早已經四周開始找尋。
回答他的除了他的迴音就是山中溪流的聲音。
“有種就出來,藏在暗處說話算什麼?”莫問天也惱了。
只有白不心站在原地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