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其中了,每日在後園草地上苦苦琢磨,像是入了魔一般。林覺對此很無語,也很後悔,自己只是隨便的這麼一說,誰料到會讓白冰陷入其中。倘若不是白冰平常之時談笑無異,只去鑽研時才會如此的話,林覺都要擔心她會走火入魔了。不過一個人能沉溺於一件事情,這也是件好事,林覺認為,起碼比像個金絲雀一般無所事事的要好。
綠舞最近被邀進宮中數次,都是應那位容貴妃的邀請。每一次容貴妃都對她極好,賞賜了很多東西。吃的穿的戴的佩的,一賞便是一大堆。每次綠舞回來,林覺都細細的詢問她在宮中的細節,詢問容貴妃對綠舞的每一句問話,細細的琢磨。
越是琢磨,林覺便越是心驚。因為林覺越來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這位容妃娘娘對綠舞好過頭了,完全不是一般的喜愛。甚至可以用溺愛來形容她對綠舞所做的一切。綠舞有和她同塌而坐,同桌而食的資格。而且綠舞說,她好幾次摟著自己說話,讓綠舞覺得甚是尷尬的很。綠舞懷疑這位娘娘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嗜好。林覺苦笑搖頭,心道:這那裡是什麼特殊的嗜好,明明就是疼愛你到了極點。這絕非故人之女重逢那麼簡單,林覺心中的那個大膽的猜疑似乎正在得到印證。
但林覺一句話也不能透露,綠舞問自己這位娘娘為何對自己這麼好時,林覺也只用話搪。因為一切都是猜測,而且這猜測也沒有任何的根據,顯得極為離奇荒誕。除非有證據來證明,或者有人知道這背後的隱情,林覺才會最終相信那個猜測。在此之前,林覺只能將想法留在腦海裡。
一晃進入三月,朝廷中關於新法的紛爭在聖意的重壓之下似乎逐漸平靜。但其實很多人心裡都明白,這只是暫時的平靜。事情其實並沒得到解決。靠著聖上的強行壓制而推行的《募役法》已經在官員豪紳之間引起了眾怒,這股怒火只是暫時被封堵住,不知何時會再度的噴發出來。但是,起碼在目前的情況下,擁有了難得的平靜。
三月初三,林覺告假一天,讓綠舞去偷偷約了浣秋來,帶著幾名女子一起出城踏青。這一天過得倒也舒心的很。只是浣秋依舊時有愁眉,林覺知道她還是為自己和方先生的關係而耿耿於懷。林覺也只能安慰她幾句,別無他法。
次日上午,林覺剛進宮去進入公房之中不久。公房門前便是一陣嘈雜之聲傳來。公房雜役跑去門口一瞧,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驚的面色煞白的稟報眾人。
“不得了,外邊來了好多侍衛。怕是有幾十人。”
“啊?怎麼回事?”公房中林覺楊秀等人是一愣。這一處地方是偏僻之所,平日雖有侍衛巡邏,但只是三兩個而已。禁軍侍衛們大多集中在殿宇左近,這裡只有流動的幾名人員而已。一下子來了幾十名侍衛,這顯然是不尋常的。
說話間,公房大門被敲的哐哐的響了起來,外邊有人高聲喝道:“開門,快開門。大白天的,關門作甚?”
江大人和胡大人惶然道:“了不得,該來的還是來了。林大人,一會你可不要犯渾,這幫人心狠手辣,你若反抗,他們真的會揮刀砍人的。一定要態度誠懇,老實認罪。千萬不要惹毛了他們。”
楊秀皺眉道:“兩位大人這是什麼話?你們怎知是林大人的事?”
江大人伸著脖子咂嘴道:“這還用問麼?很明顯是那天毆打上官的事情犯了,這夥人必是來拿林大人的。”
楊秀一愣,覺得甚有道理,不由得擔心的看向林覺。林覺苦笑道:“是福不是禍事,是禍躲不過,真要是那件事犯了,也是沒法子。倘若一會我真的被他們拿了,煩請楊兄去跟我家人報個信,免得她們著急。”
楊秀叫道:“林兄,要不你從後面翻牆走。”
胡大人在旁冷笑道:“出的什麼餿主意,這是在大內,翻了這小院子,你還能出的了宮牆麼?再說了,他跑了,我們豈不是要受牽連。”
“就是,真是混話。”江大人附和道。
林覺微笑道:“兩位大人,我說了不會連累你們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二位放心便是。”
大門口,敲打大門的聲音更加的猛烈了,外邊傳來高聲的喝叫聲:“幹什麼?怎地還不開門?快開門。”
林覺吁了口氣,整整衣衫,舉步出了公房朝門口走去。楊秀和江胡兩位大人忙緊緊跟在後面。林覺來到門口,對雜役道:“開門吧。”
雜役嚥了口吐沫,上前去抽了門栓開了門。嘩啦一聲響,門被人用力推開,緊接著呼啦啦一群士兵隨後湧了進來,一個個頂盔帶甲,挎著兵刃,著實的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