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新秀,做出的詞風靡京城。什麼‘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屏。’我都覺得這詞好到極致了……”
郭冰嗔目打斷道:“我可不想聽這些,我要聽的是朝廷裡的事情。”
林覺心道:你終究還做不到‘聽雨理蓑衣’。你只是受了打擊,暫時舔舐傷口罷了。
“我想岳父大人想要知道的是新法的事吧。其實無需我多言,岳父大人也應該知道情形。自您繳納了助役錢之後,他們以你為例,廣為宣揚。現在助役錢的收繳很是順利。據說,不到十天,全大周收繳助役錢高達八百餘萬兩。皇親貴胄,高官豪族都乖乖的交了助役銀子。不得不說,這還是岳父大人的功勞呢。”林覺微笑道。
郭冰伸拳在桌上一錘,震得杯盅亂跳。怒聲罵道:“無恥之極,我就知道他們會拿我這件事做文章。這也是當初在杭州我對康子震不假以顏色的緣由。現在我怕是被人罵死了,被迫繳納銀子的人定恨我壞了事。”
林覺輕聲道:“岳父大人何必動怒?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麼?皇上那麼做,不就是要拿你當樣子,給天下人看?岳父大人,事已至此,還是不必理會的好。其實這助役錢捱是捱不過去的,遲早要繳納的事。只要新法一直在推動,只要皇上決意繼續新法的推行,這些銀子遲早要交。反倒是現在這般舉動,會引發眾人的不快。嚴大人和方大人在這件事上其實也沒得多少益處,看似新法推動有了成效,但其實對他們的威望損害極大。可以說,這一次是兩敗俱傷之局。”
郭冰點頭道:“你說的很是,我殺了康子震,他們想置我於死地,然則又如何?這兩個人著實是惹人厭煩。我說實在話,現在我對嚴正肅和方敦孺的厭惡都超過了呂中天他們。我大周遲早要毀在他們手裡。”
林覺輕聲道:“兩位大人其實出發點是好的,只是太過偏激,太急於成功,反而適得其反。岳父大人,即便如此,我覺得還是不要將他們跟呂中天相提並論為好。嚴大人和方先生是一心為大周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好替他們辯護?那方敦孺如何待你的?逐你出師門的事便罷了,上回還拿你下獄,他對你可有半點師徒情分?你好替他們說話?”郭冰怒道。
林覺搖頭道:“我不是替他們說話,我是站在公理上說話。立場不同,角度便也不同。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只是,這世上之人很少能站在對方的角度看問題罷了。皆是合則用,不合則棄。從功利的角度而言自是沒有錯,但從大局上而言,卻是格局狹隘了。”
郭冰長嘆一聲,皺眉不語。
“兩部新法已然頒佈,效果也不能說沒有,弊端確實也很大。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兩部新法的推動已經接近尾聲,我怕兩位大人要開始推行第三部新法了。那才是最要命的。富國強兵,富國是第一步,強兵是二步。我擔心他們會覺得水到渠成,開始打軍隊的主意,對軍隊進行變革,那樣一來,會鬧得不可開交。倘若他們要是能審時度勢的話,便應該緩一緩在走第二步。但以兩位大人的脾性,我估計他們不肯再等了。”林覺皺眉輕聲道。
“你是說,他們要頒佈改革軍隊的新法?”郭冰驚訝道。
“是啊。這是既定的計劃啊,我在條例司好歹也呆了大半年,知道新法的頒行步驟。常平新法和僱役法頒佈之後,下一步便是針對軍隊的新法。據我所知,將有三到四部新法要出爐。干係到民間保甲,裁軍置將,馬匹軍器等方面的變革。簡單來說,便是要改變現有大周的軍隊。此新法一出,一定會轟動天下。”林覺皺眉道。
“哈哈哈,那不是捅了楊俊的馬蜂窩了?楊俊早就說了,他們愛怎麼折騰都可以,但只要莫將手伸到他楊俊的口袋裡去。楊俊一直對新法不表態,便是因為這把火沒燒到他的頭上去。嚴正肅和方敦孺當真要敢這麼幹的話,那他們可真是昏了頭了。楊俊這個人可不是好惹的,他可是個粗人,發起渾來,誰也不敢惹他。皇上都要讓他三分的。”郭冰撫掌大聲笑了起來,頗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
林覺更加的皺眉了:“岳父大人,您不該這麼開心的,將相不和,國家難安。您應該為此擔憂才是。這楊樞密不好惹,誰不知道?這事兒會造成巨大的動盪的。”
郭冰苦笑道:“我擔憂有個屁用?皇上一頭勁,那兩個犟驢死命不回頭,誰能有法子?再說了,你覺得本王現在還有說話的餘地麼?叫我說,不撞南牆不回頭,叫他們折騰去,不撞的頭破血流,他們還以為現在他們是天王老子。嘿嘿,楊俊會給他們好看的。你若知道楊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