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著生活的積累,範前進越來越讓鄭焰紅覺得失望,因為這種失望,她又覺得感覺騙了她,她從來沒有愛過,她的婚姻無非是一場從小注定的政治聯姻。
有了這種感覺,她覺得自己的感情空巢了,範前進對她的不作為讓她的身體需求更是空巢了!
趙慎三的介入讓她在身體滿足之後進而產生了依賴,並且在趙慎三對她越來越忠心的情況下誤以為這就是愛,但幸虧她很快就意識到這種喜愛跟愛情絕對是兩碼事,因為身體的滿足而引發的愛情根本不靠譜,她也就依舊保持著情感的空虛。
後來,林茂人從逼迫到求愛,讓她在驟然受到寵愛的時候告訴自己她也是愛他的,可僅僅短時間的投入之後她就遺憾地發現,這種感情根本不是愛,而完全是一種虛榮心的滿足跟情感飢渴症的替代品而已,簡直就跟火車上的桶裝泡麵一樣,餓極了的時候泡一碗香噴噴熱騰騰貌似十全十美,可讓你一連吃三次以上試試,保證膩歪的連味道都不想聞到。
最最讓她頭疼的林茂人,她就是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恐懼感,總覺得他所謂的愛情太過霸道又太過可怕,彷彿錢塘江的大潮一般,有著讓人冒險去觀賞的吸引力,卻又有著徹底把她埋沒的致命危險!
所以,現如今的她如同歷盡千帆之後的舵手一般又迴歸平靜,反而思念起當初跟範前進不冷不熱但卻平淡家常的生活了。對愛情的苛求讓她走了不少彎路,雖然在她鄭焰紅的詞典裡是絕對不存在後悔二字的,但是,許多的感悟卻也是不經歷這些得不出來的!
面對著吳克儉的善意提醒,她心裡不是不生氣,更不是不在乎,因為她原本就是一個十分強勢、十分在意自身價值的一個人,對於馬慧敏的篡越行為,無論是對高明亮情感的侵犯,還是對她這個分管副市長權力的蔑視,都讓她不能容忍。
可她明白高明亮並不是會被馬慧敏那種貨色的女人輕易迷惑住的,他對馬慧敏的這種縱容就是在給她施加壓力,讓她迫於形勢向他低頭。說白了,這場荒誕的“越級”行為與其說是馬慧敏對她的挑戰,還不如說是高明亮跟她之間的較量。
所以,她並不是打算一直這麼沉默下去,軟弱下去,並且從一開始就在蓄積著力量準備給馬慧敏迎頭一擊,讓這個一直在狂妄的跟她爭的女人知道一下上下尊卑。
但是,她明白,她的出手必然要做到“穩”“準”“狠”,不發則已,一發必勝!除了要徹底制服馬慧敏,還讓高明亮無法做那女人的保護傘,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蠢女人折戟沉沙!
對於政治上的敵手,她鄭焰紅向來是狠得下心腸的,她從小就聽父親講兵法,深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而且,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經歷的坎坷也不算少了,自然是明白創業難守業更難,現在她剛剛接住副市長這個位置,對分管的業務口也還沒有建立絕對的威信,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下屬一個軟弱可欺的印象,那麼接下來的工作開展勢必會更難。
她怔怔的看著關切的看著她的吳克儉,再想想自己班上配備的秘書廖遠方,那個人不知道是聰明還是糊塗,總是喜歡在她面前搬弄些政府別的人員的是是非非,有價值的東西卻一點也給她提供不上來,還有事沒事就鑽進辦公室主任劉明軍的辦公室,大時候小時候出不來,也不知道嘀咕些什麼,簡直是讓她煩心透了,等閒隱秘一點的事情根本不敢交給他去辦,唯恐他一轉臉就如同在她面前說別人一樣把她給賣了!
“唉!克儉兄,如果我身邊有你這樣靠得住的人就好了!你看看,這麼大的事情,你都能替我留意到了,我的那個大才子秘書廖遠方卻除了能告訴我‘某某主任又養了一個小四’,某某書記添了個小孫孫這樣的情報之外,真不知道還能替我幹什麼?弄得我現在在市政府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是矇在鼓裡呢!”鄭焰紅很知道該如何表達她的感激之情,帶著喟嘆的幾句話一出口,吳克儉更是滿臉的舒泰了。
彭會平也跟她十分鐵,就很隨意的說道:“嗨!我說我的市長妹妹啊,你可真傻,領導們的秘書哪一個不是自己選好的?偏偏你大大咧咧的就讓劉明軍給你找了個不著調的人天天跟著?誰不知道這個廖遠方是個嘴上缺個把門的人,要不是他是這幅提不起來的德行,就憑他的資歷早就提拔了!
依我說也好辦,你自己再另外選一個秘書,如果政府辦沒有合適的人選,也可以從下面你信得過的人中間挑一個過來,先以借調的名義用用看,如果順手就辦理調動手續弄到政府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