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宅子的位置不錯。 從坊中心向西走半條街就能看見,枝繁葉茂的大樹。 當年姜許的喇唬光棍事業應當做得不錯。 姜家的院子用料很好,青石壘砌的院牆兩人高,十來年也沒見垮塌。 魯建興領著魏世走到門前,便看見姜家朽爛的大門被人從外用木板封了。 不但封了,還封得很嚴實,在門臉上貼了一張褪色的黃符。 魯建興眯眼去看,那黃符上的畫的是辰砂鎮煞符。 符上的符篆天師大印,是清虛觀的手筆。 黃符一道,並不是照著畫了就能有效。 必須懂符法、儀軌。 最重要的是,上邊得有防偽一般的天師道印。 就像人簽字,必須大拇指蓋章畫押。 最後的天師道印,沒有法門傳承,仿製折騰出來也沒有效用。 魯建興眼前這張褪色符紙,要素齊備。 是清虛觀的真貨。 裡面是絕對出了么蛾子的。 意識到這一點,魯建興頓時提起十二萬分精神。 他扭頭看了一下魏世:“勞煩兄弟你等在這。” 魏世只是源寧的一個普通校尉,沒經過什麼訓練,帶進去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是誤事。 魏世也是一震,他跟著魯建興跑了那麼幾天,就是盼著來個詭案。看書喇 聽魯建興的意思不讓他進去,魏世有些著急:“魯百戶,你放心,我身手一流。” 他拍著胸脯,又亮了一下藏在袍子下的刀:“聽說巡夜司幹活要用殺生刃,我還特意帶了真傢伙。” “這是一個劊子手手裡的傢伙。” “少說斬了百個窮兇極惡之徒。” 魏世又道:“若是叫我在這等著,您一人涉險,以後我還怎麼在弟兄中間立足啊?” 他一通話說完,魯建興卻只看著他手裡那把厚背砍刀。 他們在京中就四處尋合適的傢伙。 但是劊子手砍頭,不得排隊嗎? 再者劊子手一般也不會把鎮煞的吃飯家伙賣出去。 魏世這是好東西。 魯建興想了想,點頭道:“成,不過你在裡面得聽話。” “否則出了事我不會管你。” 魯建興將醜話說在前頭,魏世也不氣,高興的點了點頭道:“明白!” 說定了,兩人就繞到圍牆邊。 院門黃符顏色未褪還有效用,他們不會隨意拆毀。 自然就想辦法翻牆進去。 魯建興從後腰的皮口袋,掏出一包礞石粉。 同樣的東西,魏世身上也有。 兩人相互幫助,撒孜然一樣,轉著灑了滿身的礞石粉。 “此物,可阻擋陰神詭物探查。” “只要不漏陽,可保一時安全。” 魏世不懂就問:“魯百戶,何為漏陽?” 魯建興答道:“人的呼吸等都算漏陽,不過稍一遮掩無傷大雅,嚴重的是那……” 他意有所指的垂眼看了一下魏世的下半身。 魏世秒懂,一邊扯了袍子遮擋一邊道:“明白了!魯百戶放心,兄弟還不至於那樣丟人現眼!” 他也是北疆廝殺過的好嗎? 什麼髒惡兇險沒見過。 閒話說完,兩人站到牆邊,他們身手都不錯,踏著石牆上滑溜溜的青苔,手一撐就翻了進去。 姜家的院子久無人居住,顯得空蕩蕩的。 院裡一株大樹倒是枝繁葉茂,樹蔭遮蔽了大半院落。 腳一沾地,立刻覺得院裡溫度比外邊低了幾度。 陰森森的風,透過衣物,叫人骨頭縫裡發寒。 地面積了一層灰,一踩就是一個腳印。 魯建興一眼就看見那大樹的枝丫上,用麻繩紮了一個鞦韆。 只是板子朽爛了,只餘下兩根上吊繩似的麻繩晃盪。 “咱們進去,主要是找一身姜許穿過的衣裳。” 魯建興不能確定姜許究竟是死了,還是跑路了。 只能保守的尋身帶氣息的衣裳。 “要是能找到王氏口中所說,姜囡唸叨的那個布娃娃就更好。” 這些東西交到趙鯉手裡,必有解決的辦法。 魯建興對此倒是很信任。 給魏世交代了一下,兩人一起走進姜家。 姜家宅子依舊是大景民宅兩進的格局。 堂屋的門並沒關死。 一推,就吱呀一聲開了。 裡面擺設佈置,都還是十多年前的模樣。 甚至堂屋中間八仙桌擺著的茶盞中,還留著幾根乾枯的茶葉梗。 “魯百戶,我們分頭尋找。” 魏世舉步欲走,就被魯建興一把抓回。 “不可!不到危急時刻,不能分頭行動。” 巡夜司從不主張單打獨鬥,都是要求三三或是集體行動。 制定規矩的趙鯉,本身就深知flag這玩意的重要性。 在任務中,分頭行動這種大忌諱,她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哦,哦!” 魏世也不知巡夜司的規矩,但他聽話,乖乖的跟著魯建興。 兩人一齊從右邊遊廊走向一進的廂房。 照著主家尊位,進了一間房間。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