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不拿錢呢,那自然是因為窮嘍!廈門道雖然比不上閩海道油水那麼多,但好歹也是福建第二大富裕之地,多年來海運收益著實不少,雖然每月按時上繳福建督軍府,但是剩餘的那點零頭也夠二十八師吃飽了。
不看不知道到,一看嚇一跳,此地的官庫足足存放了一千多萬大洋,在派發完官兵福利之後都還有大半,剩下那大半自然是用來恢復廈門的經濟了,一仗打爛了廈門道駐所思明縣,相要恢復,還得大把銀子呢!
二十八師的的進攻對廈門造成的極大的震動,不單單是那些敗軍之將、殘存官員感到恐慌,就連城內的鄉紳商賈乃至於平頭老百姓都感到揣揣不安。
天亮之後,整個思明呈現給人們的情況是滿目瘡痍,地面被斑斑血跡覆蓋了,隨便走走都能踩到殘餘的子彈殼。原本繁華熱鬧的濱海城市就好像瘟疫侵襲之後,街面之上,商戶全部休業,學生聽課,工人放工,百姓也不敢隨意出門。
沿海城市最不缺的就是民夫,不知道多少人指望著在海邊幫人卸貨,賺取微薄工資養家餬口,現在打完仗,沒什麼生意,所以二十八師一說僱傭人,大家都願意,可是一到現場,看見滿目屍體,他們還是膽戰心驚。
馮庸特地交代,那些中央陸軍第11混成旅、福建陸軍第一混成旅、中央陸軍第14混成旅的屍體讓民夫搬運,但是那些意外喪生百姓屍體就交給二十八師的人來處理,二十八師要想在在福建站穩腳跟,那還是需要民心的,剛剛打仗,無力顧及這些事,現在戰爭結束了,這些百姓屍體,馮庸打算讓人送回各家,對喪失親人的百姓家裡發放撫卹銀。
中央陸軍第11混成旅旅長王麒、中央陸軍第14混成旅旅長臧致平、福建陸軍第1混成旅旅長姚建屏三人則是一宿沒閤眼。王麒在被獨立團進攻的時候臨機投降,屬於那種諂媚的小人,馮庸當時事情很多,也就顧不上,便讓人把他帶到原來思明縣衙看管起來;至於姚建屏則是悲催的被臧致平當成頭名狀獻上去,馮庸也把他和王麒關在一起。
臧致平這個人很機智,一開始就帶著自己中央陸軍第14混成旅的人投誠,所以城內殘兵基本沒有他手下的,馮庸也比較重視,但苦於當時城內殘兵未曾肅清,所以沒來得及和他見面,便派他來看官那兩人了。
王麒屬於臨陣投降的,雖然擔心自己的命運,但是他知道馮德麟不會殺他,殺他不好給那些投降計程車兵交代,所以也就靜靜地等著,但是姚建屏就不一樣了,他不是自己投降的,是被當作戰利品抓起來,所以他心裡很恨臧致平,但更擔心自己的下場,此刻他就坐在昔日思明縣衙的一個偏廳裡,臉色蒼白不見血色,雙眼卻佈滿血絲,在他身邊的茶几上,那碗看守士兵怕他渴死端來的涼水,一口都沒動過,縱使現在的他口乾舌燥也不敢動彈分毫。
馮庸在處理完城裡那些瑣碎的事,終於記起了還有臧致平這三人,於是他帶著肖皓幾人從前堂過來,走到偏廳這邊。
猛然看見門口有個中年大漢徘徊著,眾人不明所以,很是好奇,肖皓倒是認識眼前這個人,畢竟當時臧致平歸降,就是他帶著獨立團處理的,所以當即給他介紹道:“臧旅長,這位是我們馮大帥的大公子馮庸公子!”
臧致平正在院前忐忑不安呢,所以反覆踱步,一眼就看見馮庸等人進來,這時見肖皓介紹,倒是很詫異,畢竟他跟肖皓接觸過,當時那些迥異於二十八師計程車兵,給了他很大的震驚,一個個裝備著毛瑟98步槍,其中還有不少輕重機槍,更有幾門不知名的炮,他還以為那是馮德麟特地藏起來的殺手鐧,但是肖皓跟他說,他們是馮少帥的親衛,這時他就對馮庸很是好奇,究竟這個未及弱冠的馮德麟的“麒麟兒”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是真正見到之後,倒是沒有那般懸念了,眼前這個身著跟獨立團一般的草綠色軍裝的少年,看起來顯得清秀瘦削,臉上的稚嫩尚未褪去,闖蕩了這麼些年的他也是個明白人,立馬叫道:“少帥!”
馮庸卻是對他這般作為很是欣賞,本來臨陣投降的臧致平在他眼中,與那個諂媚的王麒沒有兩樣,可是現在看他這做派倒像是個軍人,且做人也蠻懂理,這句“少帥!”可不簡單呢!他要是叫“馮公子!”還只當他是投誠的人,可這句稱呼下來,不單單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更是把他想投靠馮庸的心思表明了。
雖然馮德麟跟他父子關係很好,但是有些東西還是要注意,現在也許地盤不大,他那些兄弟也還小,所以那些權利齷齪之事還沒出現,可是以後呢?二十八師是馮德麟一手帶起來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