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趙顯跟項雲深在書房裡密談了整整半日,一直到傍晚時分,趙顯才伸著懶腰從項雲深的書房裡走了出來,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靠近項雲深書房十米以內。
項櫻很是乖巧的等候在書房外面的院子門口,見趙顯出來之後,遞上了一杯熱茶。
“夫君跟四皇叔說什麼呢,一聊就是大半天工夫,要不是陳王府的家僕攔著,本宮就要就去尋你去了。”
項櫻雖然嘴上埋怨,但是臉上卻是巧笑倩兮,跟趙顯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
項雲深看在眼裡,雖然也陪著笑臉,但是眼底卻閃過一絲驚疑。
趙顯打了個哈哈:“跟陳王爺聊的很是投機,不知不覺天就黑了,讓長公主久等了。”
趙顯走到項櫻的身邊,用左手捉住了她的右手,另一隻手朝著項雲深揮了揮:“陳王爺,今日很是盡興,咱們改日再聊。”
項雲深呵呵笑道:“本王也覺得跟大姑爺你一見如故,有時間定當徹夜長談才是,今日天色見晚,姑爺新婚燕爾,本王就不壞人好事了。”
他笑得很是促狹,讓項櫻臉色為之一紅,低聲道:“四皇叔,你怎麼為老不尊——”
“哈哈,是本王不對,是本王不對,等會兒在前廳設宴,再給長公主跟大姑爺賠罪。”
趙顯擺了擺手:“王爺,今日有些疲了,也懶得再參與什麼晚宴了,回頭麻煩陳王府送一些吃食到我們夫妻的院子裡就行——”
項雲深猶豫了片刻,點頭笑道:“也好,反正去郢都也不急在這一日兩日,二位不妨在本王家中多住一些時日,本王一定好好招待你們。”
“今日叨擾王爺,趙顯這便先行告退了。”
趙顯對著項雲深微微躬身行禮。
項雲深鄭重還禮。
小夫妻兩個回到了自己在陳王府的住處,項櫻一臉凶神惡煞的看著趙顯,兇巴巴的問道:“你跟我四皇叔說什麼了?兩個大男人在書房一待就是半天,肯定沒有說什麼好事!”
趙顯此時剛剛洗漱完畢,穿著單衣半躺在床上,呵呵笑道:“你四叔說我姬妾太少,要送我一些姬妾,這半日我跟他在書房裡就商量這個呢。”
項櫻冷笑一聲,直接撲在了趙顯身上,咬牙道:“你再不說實話,今天你就睡地板上去!”
兩個人同床已經有一些日子了,雖然還沒有進展到那一步,不過每日相擁而眠,可以說該做的都做了,只差水到渠成的最後一步,在現在的項櫻看來,不讓趙顯上床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趙顯打了個哈欠,默默的從床上抱下來一床被子,規規矩矩的鋪在地面上,嘆氣道:“遵長公主的旨,今夜我睡地板好了。”
項櫻停下了打鬧,精緻的眉頭皺了起來。
“趙七,你我夫妻一體,你跟四皇叔之間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瞞我?”
“倒不是要瞞你。”
趙顯嘆了口氣:“你自己想一下,你四皇叔跟我秘密商談的事情,又不能讓你知曉的,該是什麼事情?”
項櫻一邊伸手把趙顯鋪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收攏到床上,一邊緊緊的皺著眉頭:“是對郢都項家不利的事情?”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猜的哦。”
趙顯嘻嘻一笑。
而項櫻則是臉色嚴肅,目光灼灼的看著趙顯,兩個人目光略一碰撞,趙顯就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
“你不相信我?你覺得我會因為郢都的孃家人背叛趙家,背叛肅王府,背叛你,是不是?”
她說話的語氣極重,幾乎都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顯然已經是生氣到了一定的地步。
這也是陳王項雲深刻意瞞著她的原因,不管怎麼說,她都是西楚皇帝項雲都親生女兒,一旦知曉了陳王府裡通啟國的“不臣之舉”,難保不會把這件事捅到項雲都那裡。
如果這件事情給項雲都知道了,恐怕不到兩年,守衛西楚東疆的藩王,就不再是陳王府了。
這件事情一旦處理不好,將會成為趙顯和項櫻之間難以癒合的一道裂痕。
趙顯見項櫻發了火,連忙跑到她的身後,輕輕給她捏著肩膀,賠笑道:“你看,就說了不能讓你知道。”
“不是我不信你,是擔心你以後不好做人,畢竟不是什麼好見人的事情,你若是知道了,不告訴你父皇,就是對項家不孝,告訴了你父皇,就是對趙家不貞。索性你項大公主一無所知,兩邊都不得罪,豈不是好?”
項櫻臉色稍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