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兒要去北京了,村裡很多人都知道,小夥伴們別提有多羨慕了。
大人們大多知道年文景帶年老爹去北京治腿,年糕兒的一個同學爸媽在北京,所以要帶年糕兒過去人家拉攏下關係。
熟人好辦事嘛。
年文景親自去學校幫年糕兒請假了。
張校長別的不擔心,就擔心年糕兒去了北京之後,學習跟不上其他孩子可咋弄啊?
結果,年糕兒信誓旦旦地跟張校長保證,她會帶著課文,保證不會拖班級後腿。
在年糕兒的再三保證下,張校長簽下了請假同意書。
小劉老師那個愁啊,“年糕兒啊,你出去玩可不能玩瘋了,這學習得跟上啊,到時候要是成績掉隊了,那可是不行的呀。”
年糕兒為了能去北京,拍著小胸脯跟小劉老師保證一定不會掉隊。
家裡頭,丁秀給孩子收拾衣物,再去一趟不容易呀,坐火車都不知道要幾天才能到北京呢,這請假的可不是三五天就夠的。
千里迢迢一趟,肯定還要晚幾天,這前前後後加起來,少說也得有半個月。
年文景跟丁秀在屋子裡把家裡的錢都拿出來數。
丁秀犯愁:“你說這給么爸看病,得多少錢才夠啊?”
年文景說:“多帶不多交,寧肯來回帶,也不能帶少了。咱去北京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連借錢都沒地兒借,還是多帶點吧。”
丁秀點頭,最後兩口子決定帶上把家裡的錢帶上大部分,畢竟是去看病,去一趟太不容易了,要是能把年老爹的腿看好了,那也不枉他們去這一趟。
最主要的是,老人以後不受罪才是根本。
丁秀把年文景的褲頭裡面都縫上口袋,生怕口袋有漏洞,錢萬一丟了就完了。
晚上的時候,年糕兒跑過來找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咱家給么爹看病,是不是要花很多錢啊?”
年文景和丁秀對視一眼,丁秀問:“年糕兒,你問這個幹啥呀?”
年糕兒回答:“咱要給么爹看病花錢,那不得帶錢才能花嗎?爸爸,你打算把錢裝哪兒啊?”
年文景說:“媽媽給爸爸的褲衩子上縫了口袋,每個都有,你不用擔心。”
結果,年糕兒一臉擔心的看著爸爸,“爸爸,你不會打算把所有的錢,都放到你褲衩子的口袋裡吧?”
年文景趕緊說:“當然不是啦,爸爸還會把咱要用的零錢拿出來的。”
年糕兒瞅著爸爸:“爸爸,你有沒有聽人家說,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呀?要是放一個籃子裡,不小心籃子摔了,雞蛋不是都打碎啦?”
年文景:“……爸爸知道,還是爸爸告訴你的。”
年糕兒露出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都知道,你還要把所有的錢都放到褲衩子裡啊?”
年文景:“啊?錢放這兒不是最安全的嗎?”
年糕兒:“當然不是啦,爸爸你想啊,我、爸爸和么爹一起出門,聰明的害呆手一下子就知道錢肯定放在爸爸身上了,對不?因為爸爸是大人還身強力壯,么爹是老頭,腿腳還不好,我是小孩子,人家一眼就知道誰是管錢的人了。”
年文景:“……”
這還用說嗎?那肯定是啊!
他出門在外看到一家三口一塊,也會習慣性的認定管錢的肯定是放在爸爸身上。
爸爸是男同志,孩子媽媽是女同志,男同志比女同志力氣大,害呆手不敢隨便對男同志下手啊!
丁秀:“年糕兒,你到底想跟爸爸說啥呀?那錢不放爸爸身上,難不成還放你身上呀?”
年糕兒:“給么爹看病的錢,肯定不能全放爸爸身上啊,那怎麼著也得分開放才行。”
年糕兒說著,拿出她的望葵小包,“媽媽,你幫我把這個包再重新縫結實一點兒,防止壞掉。”
丁秀接過包,“那你想幹啥呀?你要帶著這個小包幫幫爸爸裝錢啊?”
年糕兒說:“裝一部分錢啊,要不爸爸帶那麼多錢在褲衩子裡,厚厚的墊著肚皮也不舒服啊,再說了,爸爸說他身上帶零錢,那咱這一路上要帶多少零錢才夠呢?中間說不定還要爸爸從褲衩子裡再掏錢來著,那多不方便。”
年文景:“……年糕兒想的真周到呢。”
年糕兒:“那著出遠門,不得好多考慮周全啊?我聽凌寄說火車上有很多害呆手的,人都有大意的時候,錢得分開裝,萬一被人偷了這一點,還有別的地方藏的錢能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