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下,鄧老夫人緩慢地將紅布開啟。
觀覽臺上的是一把成年女性拳頭般大小的鎖,整體造型是像環形圈子,天衣無縫,兩端的銜接處是像透明色的仿玻璃,因為古代的提純技術不高超,多多少少還是帶著一點雜質。
渾然一體,在場人唏噓不已,要不是主人說是把鎖,大家肯定不會相信這是一把鎖。
但鄧氏鎖是鎖在一個十厘米寬的梨花木箱子上,鄧老夫人看鎖和箱子,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如酥善於聆聽,這會兒自然是能聽見周圍的八卦聲。
——這鎖看著就是無縫的,現在就沒有人能開了。
——怎麼不能開?哎,我去年才回渡城,對這些東西不太熟悉,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鄧氏鎖這東西,快說說看唄。
——這鎖的解鎖難度係數高,很少人能開鎖,鄧老首長去世的時候,首長還很小,怎麼可能得到解鎖的真傳?加上老夫人也不會解鎖。
——聽說鄧老首長戰死沙場的前一晚有預感,特意把自己最為珍愛的東西存放在這個梨花木箱子上,託人帶回來,說這輩子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最對不起的便是自己的妻子,希望一些東西給鄧老夫人好好收著。
——難怪這些年,鄧首長是個大孝子,他花重金請人開這把鎖,只為圓老夫人一個思念丈夫的念想,但沒有人能解鎖,後來就……放棄了。
如酥曾經在B國為皇家地墓開過類似的鎖,當時花了她一天多時間,差點她都放棄了。
一群人都盯著那把鎖看,但也有不少的目光是放在了梨花木箱子上。
乘著人家不注意,花雪託了託自己高盤的髮髻,慢悠悠地靠近好奇鄧氏鎖的楚流菁,環視一遍周圍,見周圍人沒有注意她這邊,伸手便狠狠地推了一下楚流菁身後的容夫人。
“啊——”
失去重心,容夫人措不及防地朝楚流菁後背鋪了過去,多諾米骨牌效應,楚流菁慌張地想要抓周圍的物件,可什麼都沒有。
這下子死定了,她難得對一樣東西這麼感興趣,以現在這個情況,到時候這把鎖被摔壞,那就死定了。
那是鄧首長家的祖傳鎖呀!
瞳孔不斷放大不斷放大,梨花木箱子連帶著鄧氏鎖一齊往地上跌去,耳邊是嗡嗡作響的幾百道不同的倒吸涼氣的聲響……
空氣就像是從北極穿過來,帶著一股刺骨的冷冽。
楚流菁閉上眼地往前面倒,想象中的玻璃破碎聲沒有想起,腰間被一隻手臂攔住。
“媽,你有沒有事?”如酥將那個箱子放回原處,將母親拉了起來。
鄧老夫人原本沒有喘過來的氣終於暢通了,首長不停地給她拍後背,安慰著,“娘,沒事,爹給你的遺物還在,還在,沒有被破壞。”
“快,把那箱子給我看看,給我看看。”老夫人是真的很在意那個箱子,特別是鄧家立下“戰功”的鄧家鎖。
“好,娘你別急,別把高血壓給刺激出來了,今天你大壽,別生氣。”
大家指指點點的,如酥一個狠厲的眼神掃過去,大家立馬調轉視線,指著推楚流菁的容夫人指責。
容夫人臉色都慘白慘白的,看向花雪,希望她幫自己幾下,沒想到對方立馬收回視線,根本沒打算趟這趟渾水。
漫天的恐懼感向她頭腦裡湧入,炸開一朵朵白色的焰火。
之前江薇生日的時候,本來她還想要藉機羞辱一番江如酥,只為討好花雪母女。
在她眼裡,花雪母子早晚會取代楚流菁母子的地位,如果討好了前者,以後江氏和榮氏的關係會更加好。
幸好當時自己老公強制性把自己拉回家,事後也是證明自己老公是對的。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不是你推的,那是誰?”鄧老夫人原本喜悅的臉皺巴巴的嚴肅,冷言。
“我,我,反正不是我故意的,”她解釋地亂七八糟,雙手擺著表示自己的清白,她也不知道是誰推自己的。
真的是百口莫辯。
鄧首長家,她要是得罪了,榮家肯定會被擠兌……
“老夫人不要動怒,很抱歉把你的寶貝推進火坑。”如酥出聲提醒,用腳指頭她也能想到到底是誰把容夫人推倒的。
陷害楚流菁的人,最直接的利益關係物件,可不就是那個情敵唄。
“我們都是看著的,跟你母親沒有關係,你別往心裡去。”老夫人也會一個明辨是非的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