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他們成為靈藥學徒的那刻,就已經被師尊前輩告誡再三,銘記於心。
如此根深蒂固的理念,雖然因為眼前這枚前所未聞的靈丹而動搖了,可卻還未顛覆。
然而對於這些質疑,雲千秋卻欣然接受。
甚至現在的場面,他在昨晚煉製愈神丹的時候,就早有預料。
“這個簡單,煩請一位識海受創的藥師,當眾服下此丹即可。”
少年嘴角微笑,語氣還是那般風輕雲淡,卻透露著無可挑剔的自信。
證明的方法,簡單粗暴,卻讓人挑不出瑕疵。
可是,該選誰為好呢?
風濤隕倒是很想說,把侯順抬過來試試。
但是僅僅瞥了雲千秋一眼,這念頭便打消了。
開玩笑,臉皮就算厚到丹城城牆的那種程度,恐怕也不會開這口啊!
正當此時,卻聽唐學真上前道:“城主,不如去請牧長老前來,如何?”
牧長老三字一出,諸多長老不由心神一振,神色間泛出幾抹尊敬。
就連李元魁都滿臉凝重,思索再三,才點頭道:“好吧,速速派人去牧府!”
不待他吩咐,便見數道疾影沖天而起,向著殿堂外掠去。
李元魁抬頭望天,感慨道:“雲藥師,本城主不得不承認,你今天讓我開了眼界。”
雲千秋站於身後,微微躬身,神色雖然謙虛,但對於這番誇獎,卻不可否置地預設。
“現在,就是發財之路的最後一步了!”
與此同時,丹城城東,豪門林立。
牧府的門匾,黑底裹金,落筆滄桑,猶如勁松。
只有極少數人知曉,這門匾,乃是上任丹城城主親自提筆,可想其分量!
然而如今的牧府當中,卻並無與這光輝歷史對應的繁榮。
雖不至於蒼涼破敗,但如今的地位,說一落千丈都不過分。
沒落的開始,是七年前。
牧府的參天大樹,丹城長老牧隆,因為一次閉關走火入魔,而導致識海受創。
說起牧隆,哪怕如今已經是老態龍鍾,但對於丹城長老而言,仍舊是需要尊敬的存在。
因為他與上任丹城城主,乃是忘年之交。
在丹城當中,無論地位與實力,都毋庸置疑。
甚至巔峰時期,比起如今的風濤隕,都只強不弱。
“老爺,府上的烏首清心筍快用盡了。”
一處雅緻的別院當中,管家神色恭敬,語氣卻顯得低落。
屋內,一名氣質儒雅,衣著低調卻不失奢華的中年男子望著府上的賬本,正眉頭緊皺。
“又用完了?”
語氣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悲涼。
這七年,管家說的最多的,便是這番話。
每一次,除了痛心疾首外,還意味著,府上又要支出一百靈石。
這對於如今的牧府來說,是一項不小的支出。
然而握了握拳後,卻見男子取下自己的腰牌,拋給面前的管家。
“去庫房,再取一百靈石!”
男子名為牧赫,乃是現任牧府家主,亦是丹城名譽長老之一。
然而現在的他,卻無半點豪門之主的風光。
或者說,從七年前,牧府便已經開始家道中落。
儘管牧隆與前任城主交情不淺,在丹城地位不俗,可天大的面子,也重不過靈石。
實際上,每次派管家買回的靈藥,都要比原本價值的年份深遠,藥效更佳,牧赫便已經深領這份同仁之間的情誼。
“父親的識海,最多隻能再撐一年了吧。”
堅持了整整七年,說出這話,牧赫不知是該解脫還是無奈,亦或是悲傷。
饒是花費巨大,可牧府上下,卻沒有半句怨言。
因為他們清楚,牧府是依靠著牧隆,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如今這顆參天大樹搖搖欲墜,牧赫能做的,唯有苦苦支撐。
“若是能讓父親識海痊癒,我就算豁出這條命去,又算什麼!?”
咬了咬牙,卻見牧赫又自嘲搖頭,慘笑不語。
識海不可愈這道鐵則,怎會因為他的祈禱就能改變?
然而正當此時,卻見他眉頭一皺,靈識當中,傳來兩道掠空而至的尖嘯!
“什麼人!?”
“嗖”
剛閃於院外,牧赫便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