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梔是右相夫人最信任的丫鬟。
明知道她著急把玉佩還給謝大少爺,還姍姍來遲,不見人影,一定是出事了。
右相夫人剛要派人去找。
丫鬟蘭梔快步走進來。
手裡正拿著那塊玉佩。
“夫人,玉佩取來了,”蘭梔道。
“怎麼這麼磨蹭?”右相夫人責怪道。
“讓人家謝大少爺久等。”
蘭梔把玉佩畢恭畢敬的交給謝景宸,然後退到右相夫人身邊,附身低語。
把她不得不在小道等半天的事稟告右相夫人。
右相夫人臉色一變,渾身的怒氣都湧到了臉上。
謝景宸一看就知道右相府出事了,他起身告辭。
總管送謝景宸離開。
謝景宸前腳走,後腳右相夫人就發飆了。
鬧街上。
一駕馬車徐徐朝前奔去。
福公公坐在馬車內。
心情有點起伏不定。
他跟隨皇上幾十年,宣過旨,傳過口諭,也狐假虎威過。
可奉命出宮訓斥一個郡主還是頭一回。
從邁出御書房,他就在琢磨怎麼罵人。
他怕發揮不好,罵不出效果來,沒法傳達皇上的怒氣。
可南漳郡主背後是太后和崇國公。
人精如福公公,哪能知道南漳郡主不是那麼好罵的?
罵的不好,這條命保不齊會交待出去啊。
嘆息一聲。
福公公抬手揉太陽穴。
皇上直接罰南漳郡主不就好了嗎,何苦為難他。
風吹來,掀開車簾一角。
福公公腦袋也清明瞭幾分。
“停下,”福公公道。
趕馬車的小公公勒緊韁繩。
“福公公有何吩咐?”小公公殷勤道。
“我先下馬車,”福公公道。
小公公搬了凳子來,福公公踩著凳子下來。
舉目四望。
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福公公往前走了幾步,沒見到有代筆的,倒見到趙詡在那裡賣字畫,他走了過去。
趙詡將福公公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要買字畫嗎?”
福公公看了看畫,道,“公子的畫技法高超,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
“公公謬讚了,”趙詡謙虛道。
“公子會罵人嗎?”福公公問道。
趙詡,“……。”
他是賣字畫的啊。
福公公從懷裡掏出一銀錠子放在桌子上。
“有勞公子引經據典,幫我寫一段罵人的話,要罵的狗血噴頭,酣暢淋漓,但不能帶一個髒字,”福公公道。
“……。”
“罵人就罵人,何須引經據典?”護衛道。
福公公又摸出一錠銀子放桌子上。
護衛,“……。”
這罵人罵的很有誠心啊。
大少爺擺攤多日,好不容易開張,卻是為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