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見不得雪姨娘矯揉造作,三老爺和她眉目傳情的樣子,氣咻咻的走了。
她就不明白了,三老爺怎麼就對那狐媚子著了魔,為她神魂顛倒?!
在偏院弄不死那狐媚子,進了南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不信還弄不死她!
等人都走了,雪姨娘撲在三老爺懷裡哭。
三老爺心疼壞了,“別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雪姨娘輕捶三老爺胸口。
“你哪有心?你要有心,就不會醉成這樣叫人擔心,”雪姨娘嗔怪道。
亂捶的手被三老爺捉住,他道,“怎麼等不及我去接你就來了?”
雪姨娘沒說話。
丫鬟道,“聽小廝說老爺喝醉裡吐的一塌糊塗,姨娘就坐不住了,東西都沒收拾就來了。”
三老爺只覺得懷中人是他的心肝,恨不得揉碎了藏在心底才好。
“沒收拾就算了,我給你置辦新的,”三老爺道。
“都是好東西,讓小廝改日搬來就行了,”雪姨娘道。
丫鬟端了果子來,雪姨娘剝給三老爺吃。
三老爺可捨不得她幹這樣的粗活。
“你的手是用來撫琴的,”三老爺道。
“那我給你彈琴,”雪姨娘道。
“你要聽什麼曲子?”
三老爺想了想,其實他沒什麼想聽的。
“只要是你彈的,我都愛聽。”
雪姨娘坐到琴臺邊。
十指芊芊,撥動琴絃。
一首曲調從她指尖流瀉而出。
淒涼婉轉。
花園內。
池夫人吃過晚飯後,在丫鬟的陪同下出了清秋苑。
她是不想出來的。
架不住喜鵲和彩菊她們求她。
整日悶在屋子裡,人都要悶出毛病來了。
到處走走,心情也要好些。
池夫人便帶著她們出來了。
她站在湖畔吹風。
風掀起她的衣袂,仿若神女遺世,美的叫人陶醉。
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遠遠望去,像是一座雕像。
忽然——
這座雕像動了。
幾縷琴音飄入耳來。
池夫人鼻子一酸。
沒想到在異國他鄉還能聽到南梁小調。
是誰在撫琴?
難道鎮北王府除了她,還有其他的南梁人?
那玉佩是不是就是撫琴之人遺落下的?
池夫人太想知道了。
尋著琴聲,她走到了南院門前。
跨院沒人守門,她抬腳走進去。
忽然一道身影一閃,將她的手抓住。
池夫人心頭一驚。
一道熟悉又叫她害怕的聲音傳來:
“南院不是你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