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鬱悶了。
被自己兒子滋了一臉尿的心理陰影湧了上來。
這一個個看他的臉是有多不順眼?!
南安郡王拍著胸前的糕點。
趙詡咳了半天才好,龍案上糕點到處都是。
他站起來看著南安郡王和楚舜他們,驚喜萬分,“你們怎麼進宮了?”
不過喜悅了沒一瞬間,就被南安郡王澆了一盆冷水,“這不是還有一頓沒揍你嗎?”
趙詡,“……。”
御書房裡還有伺候的公公。
對南安郡王的話,一個個眼珠子睜的老大,幾乎要瞪出來。
是他們聽錯了嗎?
這人說他要揍皇上?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趙詡嘴角抽了一瞬間,笑道,“千里迢迢趕來,揍我一頓,我也認了。”
楚舜走上前,看著龍案上的奏摺,“你還沒登基,怎麼有這麼多奏摺要批?”
說起這事,趙詡就頭疼。
自打攻破京都後,他就忙的腳不沾地了,他都不記得上回好好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這還沒做皇上,奏摺他已經快看膩了。
雖然他們擁戴凌王做皇上,凌王也確實做了一個多月的皇上,可奏摺,凌王是一本也沒看。
所有的奏摺一本不落的全部交給趙詡批閱。
凌王倒也不願意看趙詡這麼辛苦,可再不忍心,這忙他也不能幫啊。
他只是為了南梁百姓,暫時接替南梁新皇的位置,並不是真正的南梁新主。
批閱奏摺是皇帝該做的事,他這個臨時工不宜越俎代庖,否則叫人誤會他對做皇帝感興趣,是引火燒身。
是以趙詡再忙,這奏摺也得他來批,凌王安心做個甩手掌櫃,沒事攜凌王妃逛逛御花園,下棋打發時間。
可趙詡和施大將軍他們才打進京不久,軍中的事更忙,而且更重要。
軍權高於皇權,做了皇帝都要儘量把兵權收回來,何況如今兵權一半就在他手裡,他怎麼能輕易放出去?
前些天,趙詡白天待軍營,晚上回宮,點燈熬夜批奏摺。
那些天,他都累的怕自己還沒登上皇位就先猝死了。
好在這些天緩過來了,可這麼多的奏摺還要批呢。
過幾天是他的登基大典,之後是封賞諸位將軍,荊山公主的花轎在來南梁的路上,如今已經到南梁境內了……
都是耽誤時間的事,他稍微一懈怠,奏摺就會越積越多了。
他現在做夢都在夢到自己奏摺沒批完……
看到南安郡王,趙詡問道,“我表嫂生了沒有?”
“早生了,你的小侄兒也來了,”南安郡王道。
趙詡臉上的喜色找不到詞能形容了。
南安郡王他們能來,他已經夠滿足了。
沒想到表哥也來了。
然後——
趙詡讓御書房裡的公公都退下去。
他拿了包袱來,把龍案上的奏摺裝在包袱裡,然後打上結。
南安郡王扶額道,“你不是走到哪裡都要帶上奏摺吧?”
“我讓表哥幫我分擔一點兒,”趙詡道。
“……。”
要不是南安郡王他們太不靠譜了。
他能放過他們只勞煩表哥一個嗎?
能幫忙的有不少,如趙相、凌王、敬王、施大將軍……
可沒一個敢的,還不能來硬的。
倒是可以使喚董承琅,可是他人不在京都。
南安郡王他們不止敢,還要揍他呢。
看著那滿滿一包袱的奏摺,南安郡王他們嘴角狂抽不止,內心是十萬分的心疼謝景宸。
真是命啊。
走到哪裡都是被使喚欺負的命。
在大齊有皇上和東鄉侯,來南梁送個賀禮還能被趙詡惦記幫他批閱奏摺,還能說什麼呢?
“多拿點兒,”南安郡王道。
“我們喝酒去。”
趙詡乾脆把龍案上剩下的奏摺也裝起來,拎著出了御書房。
南安郡王驚呆了。
他只是隨口說說啊。
他居然真的又拿了?!
趙詡是想去城門外迎接王妃的,只是礙於身份做了罷,如今他還沒有登基稱帝,還能隨時出宮,等過幾天可就未必能這麼隨心所欲了。
不是未必,是